唳!
唳!
长天之上,成千上万的飞鹰发出凄厉的鸣叫,纷纷溃散,甚至无法形成阵型。
诸多神策军中高手,无比惊骇的望向远处。
一团淡蓝色的云雾,从云海之中飘忽而落,那是一头超乎了任何人想象之外的庞然大物。
几千斤?
几万斤?
远远不止!
“那是,鲸?!”
望着那色呈淡蓝的庞然大物,远远观战的诸多人,全都惊呆了。
这一幕,太过壮观。
比之梵如一横推四野,击溃寒山统帅的神策军还要来得震撼太多。
海中大鲸,动辄十万斤,而此刻天空之上的那头,比之寻常大鲸,大出不知几倍还是十几倍去了。
其过处,云雾翻涌如海,犹如神话之中的大鲲,搅动风云,而其长嘶之音,更是超乎了人类耳力之极限。
一声长嘶,竟将超过八千之数的飞鹰箭队都给驱散了,生生将奉天殿,自高空击落!
轰!
一声巨响,阻拦梵如一的寒山,又一次离体而起,炮弹也似砸在地上,钢筋铁骨都被捶打到变形。
这一霎,他再也站立不起。
这尊,张元烛不惜耗费诸般奇珍异宝加之麾下第一大将所炼制的道兵,极尽报废。
而其率领的三千神策军,也彻底被碾碎在这荒原之上,骨肉成泥!
“此军不逊昔日的玄甲精骑,可惜,你不是张玄霸,也非四百年前的寒山,只是个灵慧残缺的道兵……”
轻轻擦拭着三叉戟,梵如一神情无任何变化,遥遥看了一眼极远处的王牧之,旋即不在意般,
视线落在了那灰尘弥漫的废墟。
奉天殿,不愧法器之雏形,这般剧烈的碰撞,也只是震落了其外的砖瓦,内里毫发无伤。
“梵如一……”
烟尘之中,乾亨帝狼狈至极,他袖袍中白光如潮,却根本抓不到发出‘攒心钉’的机会。
“人种袋、攒心钉……这自然是顶好的法器,不说老衲,张玄霸也未必能够抗下……”
梵如一立身不动。
其身后密密麻麻的人群,已然如潮水般涌将上去,不止是寻常兵卒,甚至有着六扇门、锦衣卫,乃至于神策军中的高手。
“欺人太甚!”
终于,乾亨帝暴怒,再无法按耐,一伸手,腰间的布口袋已然抛飞到半空之中。
嗡!
伴随着一声嗡鸣,梵如一微微色变,这一刹,相隔十数里之外,他居然都感觉到了危机,甚至于,突然间,有种手脚脱力,浑身酥麻之感。
但他早有准备,足下一踏,已然没入了大地之中。
轰!
下一瞬,风暴如群雷炸响。
这一幕,是如此这恐怖。
遥隔数十里,王牧之都觉衣衫狂舞,感觉到了莫大的吸力,他极目望去,只见风暴弥天,处处飞沙走石。
仅仅两个刹那,那潮水般冲向奉天殿的所有人,已然全部消失无踪。
只有乾亨帝,极速奔逃的身影。
“梵如一、徐文纪、王牧之……”
风暴之中,乾亨帝脸色铁青,心中不甘之余,却也不由升起了一丝从未有过的颓然。
三大法器在手,他若跨入武圣,那梵如一再强一倍,也绝然躲不过这法器之威。
可他非是武圣,寒山,也不是完整的武圣,而王牧之,却只作壁上观,不会相助自己。
此时此刻,他心中惊怒至极。
登基至今三十年,他何曾有过如此狼狈之时,一国之尊,在群臣环绕之下,自己的国土之上,被人追杀到如此狼狈。
“陛下!”
身后,是老臣的惨叫。
大明养士四百年,自不乏死忠,可面对梵如一,纵然是刘京,也只抵挡了一瞬,就化作了行尸走肉。
轰隆隆!
突然,他的耳畔传来了滚滚如雷一般的马蹄声,同时,身后刺骨的寒意也为之消失。
他猛然回头,只见荒原那头,灰尘弥天,一道黑线以极速奔腾而至,旌旗猎猎招展。
那是大明龙旗,
也是玄甲军旗!
“没有了张玄霸的玄甲精骑……”
梵如一驻足。
望着那军势远不及以往,尽皆老弱的白发玄甲军,不由得微微摇头:
“张玄霸死亦不愿带尔等出关,这又何苦来哉?”
“玄甲!”
“冲锋!”
数以千计的白发老卒,于荒原之上震动兵戈,舞动旗帜,以超迈神策的浩荡军势,冲锋而来。
无将,皆兵,亦冲锋。
……
“玄甲……”
乾亨帝的神色有着刹那的恍惚,旋即在诸多老臣的高呼催促声中,狂奔离去。
渐渐地,身后没有了马蹄声、没有了喊杀声,也没有了那如芒在背的寒意。
“呼!”
一口浊气吐出,他的脸色惨白,此刻,他的衣衫破碎,冠冕与靴子也都丢了,狼狈至极。
但他来不及伤感,揣起人种袋与攒心钉,藏匿气息,攥紧了某处灌木林中。
唳~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鹰啼之声。
小心外望,就见得一头极大的苍鹰划破天际,留下深深的痕迹,其速快极。
而那鹰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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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