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你是瞧我不起,还是觉得自己价贱?”
杨狱眸光冷淡,自不会动心:
“你想离开西北道,只有横着出去,没有商量的余地……”
十都同武圣,任何一尊成就,都是天赋、气运的汇聚,缺一不可。
他能拿下云泥此次,还是因着生死簿,若离开西北道,那除非他能一统天下,否则基本没有可能第二次抓住他。
放他离去,自然不可能。
“果然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老道长叹一声,似越发苍老了:
“唯神符书,不可予你!老道残命一条,只有你不逼迫我与朝廷厮杀,那么,寿尽之前,尽可为你画符……”
说罢,他闭上眼,却再不可能退后一步。
“好!”
他本已不抱希望,却不想杨狱竟满口应了下来,让他再睁开的眼神中有些惊愕。
“你可书信一封,唤你门人前来西北……”
没有多说什么,杨狱一抬手,自然有兵卒上前,领这老道下去。
呼~
微风中,林道人突兀出现,看着远去的云泥:
“我还以为你定要逼他拿出‘神符书’。”
“神符书虽好,却与我不搭。”
杨狱摇头。
十都位阶图,可以容纳一枚道果,三枚神种,四门神通,此外,每多一枚道果,则更多一门神通。
极道魁星乃是极少见的三道果位阶,能够比之寻常神通主多出两门神通。
而此刻,他已然身具四门神通,擎天撼地合而为一,却仍是占了两个名额。
加之早已在计算中的地魁星神通,他其实只有那么一个名额。
神符书固然不差,可比之五脏观食谱中,极可能与传说中的大神通有关的‘先天一气大擒拿’相比,却又不值一提了。
他的目的,只是要留下云泥,并让其画符而已。
“可怜云泥堂堂十都,一着不慎却沦为阶下囚……”
林道人喟叹一声,有些感伤。
看着此刻的云泥,他不由想起了自家老师,若当年……
“若你我败落,下场绝不会比他更好半分。”
杨狱很平静。
满手血污,他从来不是个好人,更不会对敌人有什么同情心。
若无真言道人、生死簿残页,不必黑山老妖,两年多前的云泥、聂龙天足可将他追杀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成王败寇,无甚好说。”
林道人自非心慈手软之人,一念闪过就自按下,转而道:
“神种易主,古来罕见,撼地擎天皆入手,你如今感觉如何?”
他,有些好奇。
一步踏出,天地大不同,晋位武圣之后,他增进不知几何,但此刻看着杨狱,他居然也察觉到一丝危险。
“不好说,不好说……”
提及擎天,杨狱的神情微妙。
神种易主,自不会连同修持一并转移,他所得之擎天,自是一重,但合以撼地,两者叠加的威能,却要远大于之前。
他增进如何,其实不好说,但此刻的林道人,或许,他可以碰一碰?
心思转动,杨狱不由得有些心动:
“试试手?”
……
……
夏去秋来,转瞬又是一年冬来到。
这一年冬,塞外更寒几分,冷到交战双方都无法再动手,长达一年余的攻防战,暂时告一段落。
呼呼~
酷烈的寒风吹过天空,带着鹅毛大雪撒遍大地,目之所及,尽是白茫茫一片,万物肃杀,生死暗藏。
此刻,天色不过蒙蒙亮,正是一日里最为寒冷的时候,但龙渊城外,却是挤满了人。
以龙渊王府、道衙为首,锦衣卫、六扇门、驻军将校、大小官吏、乡绅士族……
几乎整个龙渊道城的上层,全都迎出了二三十里地,并在寒风中等候了长达两个时辰。
期间,张文安连连咳嗽,心头有些忐忑,也有着烦闷,但见自家嫂子面无表情的立于最前,也只得耐心等候。
直至午时前后,人群才突然骚动起来。
一众人纷纷抬头,就看到了蔚为壮观的一幕,万余飞鹰横贯而至,犹如乌云遮天。
正中处,千尊力士以举鼎之势,托起一方紫外内金,遥看也富贵逼人的道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得飞鹰缓缓下降,山呼海啸也似的声浪,已然遥遥冲上天去。
着一袭道袍,乾亨帝凭栏而望,任由寒风吹卷,赶路多日的烦闷,这才去了几分。
“大风吹卷……”
他极目远眺,只觉天地一色,风景极美,本想作诗一首,但被这山呼海啸之音惊扰,不由得微微皱眉。
“呱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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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