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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却是别有洞天,小院竟是只有一半在上面,一多半还在地底,且地道极长!
“这条地道……”
望着由近到远的烛火,不要说一干客卿,便是谢家的族老,都吃了一惊。
暗格、密室对于他们来说自然不陌生,可这地道一望不见头,不知几里还是几十里,而他们,居然不知道?
“这地道,是先祖所修,历代只有族长才会得知,本是先祖为了防备张氏而开凿出来……”
谢晦随口解释了一句。
这地道,自非谢氏独有,而是四百年前随张氏建城的诸多大家族共同的默契。
缓步行过,长长的巷道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其下,竟是一方空间极大的地宫!
明亮的烛火之下,居然已然有人在了,一眼扫过,竟还极多!
“谢兄!”
见得谢氏众人,地宫中人起身相迎。
几位族老心中一惊,这些人,居然正是其他大族的高手,一眼扫过,不乏熟人!
“不如诸位来的快。”
谢晦微笑拱手,向前。
其余几位家主,也都纷纷上前,诸家的高手心领神会,各自退了开来。
“事关家族兴衰,族人生死,怎能不快,怎敢不快?”
王氏族长,是个清瘦的老者,书卷气浓重,曾于兴州做过州主,人脉宽广。
“咱们上次来此,似乎还是燕东君来信,当时还在思虑着如何瓜分张氏,谁料一转眼,张氏已倒,我等也朝不保夕……”
叹气的,是蒋家家主,他粗犷的脸上,有着烦闷:
“可恨,可恨,可恨!”
“休看蒋兄如此姿态,卫某可是知道,十日里,他三次登门拜访,却都未见到那刽子手。”
卫家家主故作嘲弄:
“听说你还去了城东铁匠铺,被人一声‘天龙吟’骇破了胆子,连滚带爬的逃回了家?”
“老匹夫!”
蒋家家主勃然大怒。
“蛇鼠两端的老东西!”
卫家家主寸步不让。
眼见两人剑拔弩张,其余家主不得不出面调和,但气氛,就变得有些沉重,怪异。
“本来,七日前,谢某就准备邀请诸位前来一会的,奈何,当时诸位心存侥幸,还想着舍些财货、送些女子与那人交好……”
谢晦扫过众人,一种家主目光躲闪。
他很清楚,除了他之外,便是冠冕堂皇的卫家家主,在前几日,也是带了重礼暗中去拜访过杨狱的……
“但如今,想来诸位都无了侥幸吧?”
“谢兄。”
蒋家家主叹了口气,正色道:
“非是小弟无胆,实是其人武功太高,我等八家便是合围,只怕也远非其对手……”
于寻常武者,乃至于一些官绅世家,其实也不甚明白武者之间的差距。
对于他们而言,似乎宗师、大宗师于换血大成也无甚区别。
但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差距?
可惜,他们诸多示好,全都落了空,那位眼看,是不会放过他们……
“仅凭咱们,自然不够。”
谢晦点头,迎着众人的目光,微微一笑,道:
“凤先生,何不出来一见?”
凤先生?!
在场几人先是一怔,旋即神色变化,就见得一明显有着女态,容姿绝佳的青年持扇而出。
“你是,张玄一府中那位道术高手,凤金煌?”
见得来人,一众人皆是躁动起来,几位家主对视一眼,认出了其人,心中顿时有些发紧。
“怜生教……”
“这位凤先生,正是怜生教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他此来西北,正是为了解救黎民之苦!”
“解我等之困!”
听着谢晦的声音,地宫之中的一干高手都面面相觑。
“谢兄,你,你……”
几位家主神色数次变化。
作为天下第一大教,怜生教的势力之强,让朝廷都无法公开通缉,然而,此教的名声过于狼藉。
对于他们来说,不比城中开仓赈济的那个通缉犯好哪里去……
“呵呵~”
烛火之下,凤金煌以扇遮面,似在微笑:
“凤某此来,只是为解诸位之困,并不会强逼诸位入教,诸位还请放心……”
听得这话,一众人心中虽然还是担忧,但面上还是平静了下来。
无论他们对于怜生教的观感如何,但至少此时来说,别无选择了……
只是……
“这位凤先生的气息确实强过我等,只是,想来还未触及‘大宗师’门槛吧?”
蒋家主眼底闪过狐疑,沉声道:
“敢问凤先生有何手段,解我等之困?”
“不错,凤某人距离大宗师门槛,还有好一段路要走。不过……”
凤金煌仍是微笑,面对一众大家族高手惊疑、戒惧的目光,她微微一笑,扇指向黑暗:
“与凤某同行的这位,可是名列山河榜前列的大高手,料想,足可让众人日后安眠无忧……”
名列山河榜前列?!
听得这句话,一众人神色皆变,谢晦也是精神一震,心中大定,不由的循着望去。
而这一看,偌大的地宫,竟似是被寒流冻结,一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哒~
哒哒~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鼓点也似在众人的心头响起。
在一众惊悚、骇然的目光之中,来人自黑暗走入烛光,一袭玄衣无风而动,不出鞘的长刀,亦是铮铮而鸣。
他……
“杨,杨……”
“杨狱!”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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