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他何能例外?
呼~
杨狱缓步出屋,眸光轻抬,就见得一只苍鹰翱翔于长空云海,与赤眸白鹤遥遥对峙,彼此鸣叫威慑。
苍鹰之上,一身着宽大袖袍的威严中年人负手而立,俯瞰黑山,与杨狱对视。
“沧海大剑师!”
绿蕊惊呼一声,忍不住攥住了杨狱的衣角,满面惊骇:
“他,他是道城九位宗师之一,一手百步飞剑独步龙渊……”
“老熟人了。”
杨狱轻抖袖袍,抽回衣角,绿蕊都认得出,他自然不会认不出。
云海之间,乘鹰而来的,正是沧海大剑师,他手中那口飞剑,就来自于此人。
而这位追踪了自己大半年的剑道宗师,销声匿迹好久,却居然去寻了一只灵禽……
“杨狱……”
迅疾的气流中,沧海大剑师衣衫猎猎,气势升腾压的苍鹰落下云头,望着杨狱,他的眼神中尽是愤怒。
出奇的愤怒!
他这一生,何曾吃过如此大的亏?
追杀不成反被收走了飞剑,几乎让他沦为王府的笑柄,此番主动请缨,正是要一雪前耻!
唳!
一声暴喝,赤眸白鹤自低空横掠而来,大翅舒展,正接住踏步登空十数丈的杨狱。
呼呼~
气流漫卷,两头灵禽于空中针锋相对,声声爆鸣引来了大片的惊呼,满城人都为之注目。
便是武馆里打盹的魏河,城外某处的王五,也都不由的望向高空。
“杨狱!”
沧海大剑师低喝一声,一口崭新的飞剑饶身旋转,就要激射而出,却被叫住。
“且慢!”
杨狱开口。
“怎么?想求饶?”
沧海手指微顿,面露哂笑:“旁人尽可饶得,唯独你,不可饶恕!”
“慢来,慢来。”
休养生息了数月,杨狱身上的锋芒越发的收敛,听得这话居然不生气,反而翻手取出了那口飞剑来。
“我的剑!”
沧海惊呼,本欲激射的飞剑再度一顿。
“回答三个问题,这口剑,我可还你。”
杨狱把玩着飞剑,掌中金光流溢:
“如若不然,我就折了它。”
“你敢!”
沧海剑眉倒竖,心中惊怒肉痛皆有。
百步飞剑学之不易,修炼更难,这口飞剑是他日夜吞服,以精血、吐纳秘诀养了大半辈子方才成就。
用之随心,远非他刚自取来的这口可以比拟的。
听得杨狱这话,哪怕他心中暴怒,却还是生生压下来:
“将死之人,问之何益?”
“既是将死之人,说说何妨?”
杨狱掌中金光更盛,千锻之剑锋锐无匹,但他劲力勃发,却将之生生压的弯曲如弓。
“住手!”
沧海心痛如刀割,这一幕对他而言,简直比妻女被人当中把玩还要不堪忍受。
“你问!”
他的眼底闪过红光,心中发誓,定要将之碎尸万段。
“第一问,你家世子,何以派你杀我?”
“聂文洞。”
沧海的回答冷冰冰,毫无负担。
“原来如此。”
杨狱心中一定。
张灵峰与聂文洞勾结,他是有着猜测的,毕竟当日击杀聂文洞之时,就有王府之人在场。
心下有些了然,继续问道:
“你家世子突然发动政变,有何缘故?”
“将死之人,还颇多好奇。”
沧海冷笑,但见得弯曲的飞剑,又是咬牙切齿:
“正因为你!”
“因为我?”
这个回答,就大大的出乎了杨狱的意料,旋即他就反应过来:
“招婿?”
“世子他性情温和,哪怕遭逢诸般厄难,也并未有过篡夺之心。可谁料,你竟跳将了出来!”
沧海的神色阴沉下来:
“王妃欲招你为孙婿,必是有着立郡主为王的心思,可那,却必会玷污王府血脉,这是世子断然不能够容忍的!”
“玷污王府血脉?”
这番话,他说的极为顺畅,杨狱却是啼笑皆非。
不说这只是他与裕凤仙的权宜之计,即便两人真个结合,他也不觉得自己的血脉有什么低人一等。
“不然呢?”
沧海冷笑。
“可笑至极。”
杨狱屈指一弹,那口飞剑已倒射入空中,向着沧海激射而去。
‘真还给我了?’
沧海满脸错愕,抬眼看去,就见得鹤背之上,其人张弓搭箭,音如雷动:
“黄泉路上跑快些,追一追他家老祖宗张元烛,问一问他……”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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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晚安……两更写到三点,就很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