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她却始终如雕像般立在那。
随着夜色愈深,她的面容也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身后,秦铮将夜怜心的行礼放上马车,见她如雕像般杵在那,一动不动,背影倔强又落寞,不禁眼神微荡,交代了马夫一两句,而后便走到夜怜心身后。
“公主,该走了。”
夜怜心拜托夜无忧转达夜无澜,三日后子时前在此汇合,有话相谈。然而,三天过去了,子时已久,天都快亮了,人却始终没有来。
她执拗沉默地立在山庄门前,一言不发地等着那人的到来。
秦铮见她背脊微僵,不由心生酸涩,他喉头上下滚动了下,嘶哑的声音便再次耐心地提醒着,“走吧,他不会来了。”
这句话,叫沉默执拗的人终于双肩一颤,泄了几分疲惫与哀戚。
夜怜心背对着秦铮,眼眸黯淡无光,语气平淡,声音暗哑地开口,“你说,他是来不了,还是……不想来?”
像是问秦铮,又像是在问自己。
她总是这般相信着,坚持着,她想,子时过了,那就等到丑时吧,丑时过了,好,她再多等一刻,就一刻。
可是,天快亮了。
他没有来。
他不会来了。
少年嘶哑的声音像是一种定了死罪的钟声,敲打在夜怜心心头,五个字,便叫她信仰坍塌。
秦铮闻言,不忍,只闭了闭眼,而后无声叹了叹,才道,“上车吧,再不走,七皇子来了,公主就走不了了。”
望了眼通往山庄的那条路,夜怜心静静的,执着地凝视了许久,直到眼睛酸涩,才收回视线,闭了闭眼,咬着唇瓣,低低地回了一句,“走吧。”
踩着木梯子,掀了车帘,微微弯身,夜怜心便进了马车。
秦铮跳上马夫旁边的位子上,开口,“出发。”
马夫扬起马鞭,正要挥下。
只听天边传来信号弹的声音,秦铮猛地一抬头,便看到天上的信号弹,登时面色微变,伸手摸了下,身上的信号弹……
“发生何事……”夜怜心也听到动静,立即掀了车帘,抬头,立即变了脸色。
她两辈子都见过夜无澜这信号弹……
“秦铮,你的信号弹呢!”
夜怜心眼眸微转,眼角余光恰好瞥见秦铮手还放在胸前,面上微惊的样子,脑海中飞快闪过什么,面色不禁一紧,忙问秦铮道。
秦铮回过头,面色不是很好看,有几分懊恼地道,“被……七皇子拿走了。”
“七哥哥……”夜怜心望着天边那一抹异色,微惊讶了下,而后有什么一闪而过,她飞快捕捉到这念头,便瞬间面色一惊。
“公主,你做什么!”秦铮一愣,夜怜心已经动作迅速地一把撩起车帘,提着自己的裙子,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夜怜心脚崴了下,疼得她脸煞白,但她咬紧了牙,朝着马车的反方向,奔去。
秦铮见了,自是不能让她一人就这么跑了,登时下了车,将夜无忧派来却被他打晕绑起来的护卫的马匹绳子解开,翻身上马,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