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怜心在银杏的巧手下,衣裳整洁地端坐车内榻上,马车缓缓停下,夜无澜掀开帘子,便弯身进来。
夜怜心见状,交握在膝上的双手不禁一紧。
眼神闪烁地瞄了眼夜无澜。
一脸淡然。
她不禁轻轻吐出一口气,说不出是该庆幸皇兄没有多想,还是……失落于自己在他眼中,怕是不着寸缕,他也不会有别的心思。
“皇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夜里怎么就遭了夜袭呢?谁偷袭他们?还有……为什么只剩一辆马车,四个人……
银杏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正襟危坐,垂首不敢听主子们的谈话,但耳朵又不由自主地伸着,也很是好奇。
夜无澜伸手在香炉上挥了挥,暖香便挥散开来,叫车内稍稍暖和些。
倒也不避讳银杏,语气淡淡地开口解释着,“你不是奇怪白日,我为何吓唬了那男子,却又轻拿轻放地放过他了吗?”
在夜怜心微讶然的眸光中,他牵起唇角对着她一笑,“他不是普通人,他虎口生茧,目露凶光,而他走路气息平稳,脚步与他体格不相称,不是个高手,但也不是个普通人。”
夜怜心听他停了下来,便不觉在脑海中联想这些事情,那男子不是普通人,那么夜袭他们的便是……伺机报复的那男子以及他的同伙?
然后……皇兄不会自己找麻烦,但是……
对了,侍卫!
父皇派来的侍卫可是一个都没有逃出来,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但是的确只有他们几个出来了!
难怪!难怪皇兄要那般高调地将客栈给包下来!
原来,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夜怜心不禁微张了檀口,有几分敬畏佩服地望着夜无澜,眼底闪烁着亮芒,“皇兄你这招可真是……”
借刀杀人,无懈可击。
“恩哼。”夜无澜难得自得地挑了下眉梢,语气轻缓,似不觉得有什么般,眸子幽深,倏然笑道,“父皇派来的人,若是与偷袭我们的人对上,不管谁死,于我们而言,都无害处。”
“可是……”夜怜心知道皇兄只怕是并没有将话说全,就凭他吩咐鹰羽卫的那句冷淡肃杀的命令,她便知晓,那些人,一个都跑不了了。他不说明,她便也不拆穿,只是有些担忧地蹙了眉尖,“只怕回去父皇问起……”
父皇问起?
夜无澜却神秘莫测地勾起唇角,眼底的笑意幽深又诡谲,他抬手,在夜怜心的发上轻轻抚了下,语气悠然,“放心吧,回去后,父皇可没空问这个。”
闻言,夜怜心却蓦地变了脸色。
没错,她想到的便是间杨,皇兄这意思她清楚,届时,皇兄“带回”间杨,便是立功,父皇只会嘉赏他,并不会在意几个侍卫的死活。而间杨的本事,父皇那时对间杨便只会是言听计从,说是盲从也不为过……
只是她身上渐渐发凉,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若是这次回去间杨被除,那么皇兄该如何向父皇交差?
皇兄现在已经是有恃无恐,出手都不再瞻前顾后,明显就是指望间杨牵制蛊惑父皇。
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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