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姒月的四周围满了全副武装的侍卫,那些东西并没能全部砸中目标,但,总还有一些砸到了。
姒月却是很平静。
她没有恼怒,没有羞耻,没有恐惧,她只是像一具古老的、被深深刻在悬崖之上的石雕,静静的看着这个世界对她的评头论足和种种恶意。
那种看透世事、无喜无悲的境界,激怒了围观者。
“贱人,打死这个贱人——”
“女人之耻啊,应该拿去浸猪笼——”
“瞧她那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没得救了,活该被唾沫淹死——”
……
因为囚犯生得太美,还因为囚犯那种种不堪入耳的传闻,更因为囚犯太淡定太从容,民愤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激发了。
围观者群情激昂的讨伐着其实跟他们毫无瓜葛的女囚犯,吐口水,砸东西,疯狂的谩骂,就差没有冲上去将女犯人剥光了撕成碎片。
那些侍卫似乎也有意看到女囚犯受辱,很有经验的让出一些空隙,好让围观者可以更准确的砸到女囚犯。
看着母亲像畸形的猴子一般被人围观、嘲笑、污辱、砸东西,姒琅心中的愤怒宛如海啸一般喷发。
狂暴的杀气,令她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头,冷静。”在她身边的一号不顾身份,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不要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蠢事。”
姒琅低头,咬牙,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
她何尝不知冲动会毁了一切。但是,她忍得太痛苦,实在是太痛苦了。
“放心吧。”好一会儿后,她慢慢的抬头,眼睛不再能红,唇边甚至还泛起淡笑,“我不会冲动的。”
一号放开她的手。
姒琅盯中前方的一人,慢慢的挤过去。人群汹涌,很不好挤,但是,人群是随着囚车的前进而不断流动,所以,人群中总会有空隙的,而她向来擅长抓住机会。
她很快就挤到那人身后,紧贴着那人的背部,伸出双手,绕到那人的面前。而后,她猛然一手掩住那人的嘴部,另一手已经将手中的匕首,深深的扎进那人的腹部。
那人的身体剧烈的抽搐起来,还想回头看姒琅,甚至还想挣扎和呼救。
但是,没用。人群非常拥挤,一个紧贴着一个,想在人群里转个身什么的并不容易。而且那人还被姒琅给紧紧的“抱”住了,腹部那一刀又足以致命,更没有余力反击和自救。
被姒琅“抱”住一会儿后,那人的身体彻底瘫软了,断气了。
姒琅慢慢的放开他,抽出他腹部里的匕首,转身盯向另一个目标。
这人,是骂她母亲骂得最狠、最毒、最兴奋的,就像她母亲杀了他全家一般。她虽然不能阻止这疯狂而庞大的人流污辱她母亲,但要教训几个最该死的,倒是不难。
所有人都狂热的盯着囚笼里的女犯人,根本没有人发现他们中的一人已经被无声无息的杀掉了,而那具尸体被人群紧紧的挟在当中,连倒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又一个狂热谩骂姒月的女人被姒琅用同样的手法给杀掉了,还是无人察觉。
一号等人将姒琅的举动看在眼里,互视一眼后都不禁苦笑,但,他们也加入了姒琅的行动。要不然,他们也会被憋出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