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旅帅即刻动员麾下兵卒,严阵以待!同时,将军中所有斥候派出,给老子将左屯卫死死的盯住,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老子亦要第一时间知晓!不仅如此,玄武门外方圆三十里之内,即便是一条野狗跑过去,亦要了如指掌。”
“喏!”
“军械库打开,分发甲具军械、兵刃火器,全军战备!”
“喏!”
……
一连串命令下达,整个右屯卫军营登时从沉寂之中苏醒,继而人声鼎沸,士气高昂。一队队兵卒自营房之内跑出来到校场之上集合,然后列队按照顺序前往军械库领取军械甲具、兵刃火器。
百余名斥候或是骑马或是步行,自军营之中撒出去,近处如玄武门、左屯卫大营,远处如芳林门、景耀门、丹凤门,北至渭水,西至永安渠,东至龙首原,尽皆在其监控之下,纵然风雪肆虐、夜黑酷寒,亦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哪怕有一人陡然出现在这个区域之内,亦能第一时间反馈至高侃面前。
整个右屯卫两万人看似不多,此刻却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一般轰然运转,更似沉睡的猛虎露出獠牙,只等着伺机而动、择人而噬!
玄武门外两大军营在这一刻弓上弦、刀出鞘,剑拔弩张,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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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风雪之中,恢弘奢华的晋王府静谧异常,府内侍卫各据要害之初值夜,虎视眈眈的盯着府外潮水一般涌过去的叛军,所幸此番兵变乃是关陇门阀一手绸缪,而最终目的便是废黜太子、强推晋王上位,故而并无一兵一卒至晋王府门前骚扰。
既然如此,阖府上下亦是如临大敌、严阵以待,万一有那些昏了头的兵卒冲撞了王府,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晋王李治坐在书房里,垂头丧气,长吁短叹。
晋王妃王氏则陪坐一旁,好奇道:“关陇各家此番兵谏,乃是为了扶保殿下上位,争夺储君,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何以殿下却这般忧虑烦躁,难道不应高兴么?”
“高兴个屁啊!”
李治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拍了拍身边茶几,怒哼道:“哪里值得高兴?祸事临头矣!真真是妇人之见!”
晋王妃愈发不解:“这次兵谏,乃是关陇各家密谋,与殿下并无干系。若是成功,自然会推殿下为太子,心中夙愿一朝得偿,岂不美哉?纵然失败,那也只是关陇各家的罪行,与殿下无关,自然是进退自如,两全其美。”
一直以来,晋王便对诸君之位虎视眈眈,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未能如愿。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却又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着实令她想不通。
李治却完全没有向她解释的心情,依旧坐在那里长吁短叹,愁苦不已。
晋王妃还待再说,忽然见到一个内侍从外头快步入内,在门口顿了顿,见到书房内唯有晋王夫妇再无他人,便上前,恭声道:“启禀殿下,赵国公门外求见。”
“谁?”
晋王妃秀眸圆瞪,语声惊诧。
长孙无忌不是随同陛下东征高句丽,此刻正身在辽东么?虽然听闻辽东战事已经结束,大军正在返回,可辽东距离长安万里之遥,大军归日尚且遥遥无期,这赵国公怎地就会来了?
不过惊问之后,晋王妃也反应过来,想必长孙无忌之所以这般快速的返回长安,定是与此番兵谏有关,且此刻兵变的紧要关头却来到晋王府登门拜访,其用意几乎不言自明……
登时兴奋起来,一张秀美的脸颊微微泛红,一把抓住李治的胳膊,颤声道:“殿下,还不快快召见赵国公……”
那可是储君之位啊,帝国的继承人!
只要晋王坐上太子之位,自己便是太子妃,异日晋王登基为帝,那自己便母仪天下,臻达这人世间女子的最高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