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了。
房俊道:“去办吧,一定盯紧了左屯卫,否则其一旦有变,整个关中都能给翻过来。”
如今关中境内成建制的军队唯有左右屯卫,其余各卫都或多或少抽调了精锐前往辽东参战,假若左屯卫预谋不轨,简直就是灾难……
崔敦礼肃容道:“下官知晓,这就吩咐下去!”
他知道陛下御驾亲征之后,长安必定风起云涌,各方势力围绕着储位、利益,会有一番龙争虎斗,却从未想到居然到了会动用军队的机会……这意味着什么,便是傻子也知道。
搞不好就是一场兵变啊!
想想当年“玄武门之变”后对于朝堂、军队两方面的大清洗,不知多少人头落地、门庭屠尽,崔敦礼就一阵阵背脊发寒……
待到崔敦礼走出去,房俊坐着想了一会儿,便提笔继续批阅公文。
荆王李元景的行为难以逃过有心人的眼睛,房俊不相信李二陛下毫不知情,既然在知情的情况下依旧选择按兵不动,那么无论李二陛下的用意如何,都不可能不提前布好对策。
只要李二陛下有了对策,李元景就只不过是他手里的蚂蚱,翻不了天。只要李元景蹦不起来,柴哲威又能如何?
刚才在崔敦礼面前表现得对左屯卫深为忌惮,实则区区左屯卫看似人多势众,房俊却绝未放在眼中。
即便是最坏的局面发生,自己的右屯卫也能够几个冲锋便覆灭掉左屯卫,整个玄武门都尽在掌控。
只不过如此一来,受到猜忌的又变成他的右屯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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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哲威坐在中军帐里,连续召见军中将领,务必提高平素操练水平,保持左屯卫的战斗力。
他深知如今的长安城风起云涌,稍有不慎便会有异变发生。想要在异变之中摒弃损失、攫取利益,那就必须有足够的力量。而左屯卫,便是他能够屹立在潮头的支撑。
纵然不能如右屯卫那般往死里操练,却也不能一盘散沙得过且过,不然当机会来临的时候,也没有能力去抓得住……
正给部下安排任务的当口,便见到外头有副将进来,禀告道:“大帅,有兵部的官吏前来,说是有文书下发。”
柴哲威奇道:“兵部给咱们下发什么文书?”
虽然左屯卫名义上受到兵部的节制,但也仅只是节制而已,听与不听,全在于左屯卫自己,兵部并没有直接的管辖权,双方更没有隶属关系。很多时候只是因为将领的升迁、功勋的审计都在兵部,所以表面上给兵部一些颜面,大家你好我好,一团和气罢了。
可是自己与房俊素来不对付,兵部上下心知肚明,寻常时候是绝对不会用“文书下发”这种词汇的,顶了天就是“予以协助”……
那副将自然什么也不知道,柴哲威摆摆手道:“让他进来。”
“喏!”副将赶紧退出大帐,少顷,一个身穿绿色官袍的兵部官吏走进来,先施礼见过谯国公,然后取出一份文书,双手递给一旁的书记官,恭敬道:“下官奉命前来,下发文书,还请谯国公给予回应,以便下官回去复命。”
柴哲威没理他,从书记官手里接过文书,打开先看了落款之处的兵部大印,确认无误,然后才仔细的观看内容。
不看则罢,这么一看,顿时眉毛就竖起来了!
“砰!”
将文书狠狠的摔在面前书案上,柴哲威戟怒叱道:“简直荒谬!吾左屯卫乃北衙禁军之首,直接向陛下领命,何时轮得到兵部颐指气使、下发命令?他房俊是不是自以为宰辅之首,可以操纵朝政了?就算他是宰辅之首,也无权给左屯卫下达命令!你回去告诉房俊,让他少在老子面前装大,否则休怪老子打上门去!”
兵部官吏吓得心惊胆颤,连那份文书也不敢拿,赶紧施礼退出大帐,回去兵部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