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怕龟王趁虚而入?导致整个战线崩溃么?”柴弘碰都不碰身边的茶盏,皱眉问道。
他虽然常年在东北战线跟右旗城中来回,但是先锋营主力大军却一直放在东北战线镇压。
这次蓬泽居然要把先锋营主力,尽数调回,大违用兵之道。
东北战线,自护城军建城之日起,就是极为重要的防线,先锋营镇守了几十年,居然说撤就撤。
“半个月后,战旗营会填补先锋营空缺,负责镇压东北。”蓬泽放下手中茶盏,面对柴弘类似质问的语气,脸色不改答道。
“战旗营……凭初三和那帮新兵?”
柴弘哑然失笑:“先锋营主力久经战阵,常人不知道战力,巴图尔以前是先锋营大统领,此事再清楚不过,驻扎在城外的先锋营比起东北战线的战力,差了十万八千里。在东北战线打了这么多年仗,能活下来的士兵,哪个不是气玄境以上,战旗营新招募的那些家族子弟,如何与之相比。况且不提士兵,就以将领来论,以初三的修为,恐怕龟王座下的一头高级荒兽,就能轻松杀死他,主帅一亡,全盘皆输。”
“调回先锋营,我自有用意,经过高层商议,此事不可更改。至于战力之差,你以为如何?”蓬泽笑了起来,笑的时候却给人一种不容质疑的感觉。
仿佛他的话就是金口玉言,落地生效。
柴弘表情一滞,知道先锋营被调回一事,已经无法挽回。
他了解蓬泽,以前在先锋营做副统领时就无比了解这个顶头上司。
一旦定下主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改变。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东北战线的平稳。
“初三不可当统率,他虽然是你亲信,但实力太弱,为人格局太小,不足以统率一军。如果让本座推荐,两大战营除了巴图尔和本座外,只有公羊德足可担此大任。”柴弘思量了半响,开口说道:“巴图尔坐镇右旗城不能离开,本座又随先锋营调回,想必巴图尔也不会再让本座留在东北,唯有公羊德。”
“公羊德……”
蓬泽平静如水的脸上,念到这个名字时,杀意一闪即逝:“我本想让执法监察推荐一人,不过既然你如此说,就依你意,我会发下一道诏令,让公羊德兼任战旗营副统领一职,为期一年,负责镇守东北,一年之后再调回右旗城护城营。”
“巴图尔心中在想什么,本座也不愿度测,只希望巴图尔能以右旗城安危为重,否则下次选举,柴弘恐怕要再掂量掂量了,告辞。”柴弘起身,对蓬泽拱了拱手,说完之后大步流星走出守备殿。
蓬泽看着柴弘的背影,重新端起茶盏,盏盖掩藏之下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但嘴角却同时泛起一抹微笑。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而笑。
“报!执法监察求见。”不多时,一个侍卫冲进大殿报道。
“让他进来。”蓬泽放下茶盏吩咐道。
很快,执法监察一身锦衣,在侍卫的带领下,走进守备殿中。
见了蓬泽,先行了礼,腰弯成了九十度,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
“冒昧求见巴图尔,是属下想到一些可以替巴图尔分担的事情,关于战旗营。”执法监察行完礼后,径直说道。
“哦?说说。”蓬泽露出一个笑容,不置可否。
先是柴弘,又是执法监察,皆为战旗营而来。
“听闻巴图尔不日将派遣战旗营前往东北战线,替换先锋营主力,属下想推荐一人,加入战旗营,辅佐初三副统领镇压东北。”执法监察边说着,边抬眼偷看蓬泽的表情,想从他脸色的变化上,看看自己的措词是否得当。
他不敢使用神识去查探,只能靠最基本的眼力判断。
可惜蓬泽自始至终,没有一丝变化。
“哈哈哈……辅佐初三,说的好。你倒是够委婉,初三是我的亲卫,任命他为战旗营副统领也是为了方便。不过去东北战线这件事情,初三并不会是直接统率,他还不足以挑起大梁。片刻之前,柴弘大统领跟我推荐了公羊德,统领战旗营。”蓬泽笑着答道。
但是他的笑声,落在执法监察的耳中,却是犹如被狠狠抽耳光般的感觉。
原来蓬泽早有考虑过这件事情,他前面说的话,放在这里,简直像是小丑一样,还自以为聪明。
如果不是心机深沉,此刻恐怕脸要一直红到脖子。
但是他今天来,可不真的是为了战旗营着想,他的目的是力支。
何童办事不利,居然拿不下力支这让他大为震怒,但是力支身在战旗营中,蓬泽的眼皮底下,又不敢强来。
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派人插入战旗营,趁他去东北战线的时候,再进行控制。
战旗营是蓬泽直属,这件事情,一定要得到蓬泽首肯才行。
执法监察眼珠急转,想了想说道:“公羊德的资格当然是够了,他统率护城营经验丰富,以前又争战无数,非常合适。只是属下觉得,单纯公羊德一个人还不稳当,毕竟他是护城营的人……以前是力天明的手下,属下想推荐一人,辅佐初三副统领如何?”
他话没有说全,以蓬泽的智慧,绝对不难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果然,他话说完,蓬泽眉心一动,还没皱起立刻又舒展开,但这细微的动作,还是被执法监察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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