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众人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王卓突然把手中的矿泉水瓶一摔,电一样的向人群的方向奔去。
……曾祥国今年六十三岁,目前的头衔是某院副院长,听上去并不怎么响亮。
他此次江洲之行,是赴京走马上任之前,利用短暂的假期重游故地,休闲散心来了,所以轻车简从,甚至都没有将行程向当地的相关领导报备。
所以,今天他出现在江洲医大的校园里,身边只有他的二儿子曾岩。
其实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和曾岩的爱人和女儿,但天气实在太热了,小女孩又有紫外线过敏的毛病,所以就留在了停车场等候。
江洲医大的前身是曾祥国的母校,他对这里的感情是相当深厚的,不知不觉,父子俩就在校园内流连了两个多小时,进校时随身带的那两瓶饮料早就喝完了。
当看到儿子倒下的那一刻,曾祥国的猜想和所有人一样,是中暑了。
别看曾岩生得高大魁梧,其实却有糖尿病在身,而且他是搞科研的,平时接触的东西对身体也有伤害,所以他的身体素质并不好,而且差不多能用很差二字来形容。
小跑来到曾岩身边,曾祥国蹲下身时,曾岩勉强向他笑了笑,却说不出话来。
“您是他家属吧?”旁边一个学生问道:“他可能是中暑了,用我们帮您把他抬到树荫底下吗?”
“谢谢你们,那就劳驾一下吧。”曾祥国退后一步,向那个热心学生点了点头。
摔倒的人不能扶,这是当代社会城市居民们的共识,因为好心未必有好报,万一被讹诈可就把自己贴进去了。但是摔倒者身边有家属,这就好办多了,学生们也就不介意帮上一把了。
很快,三个男生各就各位,商量好了分工,一个托腋下,两个抬腿,因为曾岩比较高大,所以这三人也是公认的大力士,绝对可以胜任这一工作。
托腋下的这位蹲下身子,双手刚伸出去还没碰到曾岩的身体,忽听人群外传来一声断喝。
“住手,都别碰他!”
这一嗓子即急又大,把在场的诸位吓了一跳,接着就见学校的风云人物,有王指导之绰号的王卓同学分开人群,快步走了过来,还有些不放心的将站在曾岩脚边的两个男生向后推开了一步。
“王卓,”围观者中有人认识王卓,急忙解释道:“这人的亲戚在,同意我们把他抬到球场外避暑了。”
另一个男生也笑道:“是啊王指导,你就别跟着艹心啦,这是江洲又不是南京,再说咱们这些人里也没有叫彭宇的。”
周围的学生纷纷笑了起来,南京彭宇好心扶老太被判赔七万的事已经不是新闻了,时过境迁,大家已经拿这件事当成了一个玩笑。
王卓不理会他们,而是转向曾祥国,郑重说道:“他的情况不是中暑,需要马上送医院!”
“不是中暑是什么?”旁边一个看王卓不顺眼的男生嗤笑道:“这么热的天,不是中暑难道是中风?还是你觉得这位大哥是到学校里来碰瓷的?”
说话的这个男生王卓知道,他也是去年秋天入校的新生,家庭背景不弱,走关系进了学生会,因为王卓已经隐然成了这一届学生会干事们的龙头,这位就把王卓当成了竞争对手,虽然没有处处针锋相对,却一有机会就倒些小绊子。
王卓瞟了他一眼,话都不屑说,而是又向曾祥国说道:“这人是你儿子吧,我怀疑他是脑出血的症状,现在是午间高峰,急救车开到这里很可能会遇到塞车,你最好马上找一辆车,把他送到医院。”
“脑出血?!”曾祥国错愕当场,第一个想法就是不信,儿子才三十六岁,怎么可能脑出血?!
“小月!”
王卓可没空等他接受事实,直接从兜里掏出汽车钥匙,向刚刚挤进人群的秦思晴手里一塞:“快,去把我的车开过来,直接开到球场上,患者要尽量减少移动!”
秦思晴握住钥匙,看了眼表情严肃的王卓,转身撒腿便跑。
王卓又一扭头看向耿斌几个,急促的说道:“你们几个去把从这里到北校门的车障清理掉,人就留在原地看守,车进来之后马上还要出去的!”
几个男生还有些犹豫,王卓眉头一皱,耿斌拽了一把其他人,带头匆匆跑开。
安排好后,王卓立刻走到曾岩身边,将他搭在胸口的左臂轻轻托起放到地上,然后扳着他的脑袋,让脸偏向一侧。
这正是照顾脑出血病人的第一步,让患者平卧,使其头部侧偏,以防止痰液或呕吐物流入气管导致窒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