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在工厂的车间里看到那块大黑牛一样的毛料时,丘路和潘凤英等人正在小心翼翼的将翡翠从上面向下剥离。
这可是项精密的技术活儿,要知道整块翡翠中间本来就有一道横贯的裂纹,是不能一下子揭下来的,而且每半块翡翠都有百多斤重,别说是摔在地上,就算一不留神磕碰到哪里,都是无法挽回的损失了。
丘路和他的徒弟是从昨天下午三点多,开始剥这块毛料的,剥到六点师傅们下班的时候,整块翡翠已经初露端倪,大家都是资深人士,每天玩的就是这个,那黑一道绿一道的翡翠条纹谁都能联想到西瓜上去,一看到这番奇景,顿时都不肯走了。
丘路光顾着兴奋去了,等他想起要保密的时候,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工厂,连晚上打更的保安都锁了大门,把四条狼狗放进院子里撒欢,悄悄过来看热闹了。
解石大涨成这个样子,别说是丘路,就连资深如潘凤英等高级匠师,也是没有见过的,潘凤青甚至说,就是父亲和爷爷在世的时候,都没解过这种毛料,老燕京的琉璃厂都没有!
王卓从云南千里迢迢拉回来的这块大垮料,把潘家园和琉璃厂全踹了!
这么说也许有些夸张,但翡翠西瓜有多牛逼,在场的众人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身为股东的王卓、齐非、关盈盈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齐非顶着后半夜的霜花就来了,关盈盈是一清早到的,王卓呢,王卓先去了趟电子城,买了几部摄像机才姗姗来迟……“还是小旭习惯好,解石之前就开始拍照录像了,这些资料以后可都是宝贝呢。”
关盈盈夸奖着丘路的徒弟,这个叫梁旭的小伙子和王卓同岁,生得四方脸、四方鼻子四方嘴,差不多哪都是方的,工厂里的师傅们开玩笑给他改了个名叫梁方,后来干脆就小方小方的叫着,已经改不过来了。
现在大家已经不提涨多少、发不发的事情了,谁也无法给这块毛料定价,连王卓高价聘请的定价师黎姐都只能苦笑摇头了。
“师傅,慈禧老太太的西瓜要是找到的话,现在能值多少?”是梁旭在不耻下问,这块大毛料是他协助丘路一起剥皮的,虽然他现在已经没资格再伸手了,能帮着剥一回皮,也是与有荣焉的事情,够他显摆半辈子的。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丘路笑了笑说道:“你师傅我整天研究怎么雕刻,对价钱方面的事可不算在行。”
梁旭哦了一声,目光一扫,就落在了正用摄像机拍摄的王卓身上:“王哥,你是大老板,应该比我师傅懂行吧?你给估个价?”
这个问题王卓还真想过,见梁旭问了,他随口答道:“十五亿左右吧。”
嗡的一声,正在剥石头的那个上海师傅停下了手中的机器,一把掀起面罩,哭笑不得的说道:“十五亿?王老板说的是十年前的行情吧?现在一百五十亿都不止好的伐?”
王卓着实被吓了一跳,问道:“姜师傅,没有这么夸张吧?”
一旁的关盈盈只顾着捂嘴偷笑,齐非用指尖指了指王卓,笑着揶揄道:“不懂就别乱说好不好,你这刚一开口,就露怯了。”
王卓有些不服气的一挺腰:“那你们倒是说说,那两个翡翠西瓜能值多少?”
“我这么给你说吧,”齐非用最简短的语言讲道:“咱还拿圆明园的铜首像做比较,零七年的时候,一个马头卖了六千九百一十万港元,接近七千万块了。那个马头平时放在哪?在圆明园的一个院子里,露天的。翡翠西瓜平时放在哪?在慈禧太后的藏宝室里,有专人看管的。马头是什么材质的?中国人都知道是铜铸的,翡翠西瓜是什么材质的?这就不用我说了吧。零六年有个乾隆圆碗拍卖了一点五亿港币,那碗是瓷的。”
齐非的话说完了,关盈盈在一边只补了四个字:“昂得死蛋?”
<band,也就是“明白了?”的意思,关盈盈这是在取笑他不学无术呢。
一边的梁旭已经品出味来了,惊讶的说道:“一个铜马头就卖到七千万了,瓷碗一亿半,那这对翡翠西瓜岂不是无价之宝了?!”
所有人都向他投来“你答对了”的表情,梁旭知道自己又做了一回小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问道:“那咱们这个翡翠西瓜,能值多少?是不要是模仿那对西瓜做?”
这个问题么……它又绕回了原点,于是大家继续该下刀的下刀,该录像的录像,该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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