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那我的总结原因也很明确了,是我半途逃课,的确没能引起重视。丢失了一些你讲课的精髓之外,通勤分也不及格,没引起重视,所以挂科也是正常的一件事。”苏灿点点头道。
原本还打算应付苏灿接下来反击的李昌隆倒是愣了愣,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被苏灿这么和稀泥一和,没了半点力道。
李昌隆自然没那么容易让苏灿走脱,也不急气败坏,轻描淡写的就道,“苏灿,你不是富二代吧。”
“怎么?”苏灿没有太明白李昌隆问这句话里深刻的意思,疑惑道。
“你千辛万苦进入这所学校里面来是为了什么?你家不是特别富裕吧,你爸妈没有给你挣让你接下来几十年不愁吃不愁穿的家业吧?让你不用工作就能有车有房的环境吧?”
“没有,我父母不是会溺爱孩子的那种类型。”苏灿平静道。
此时教导室里面是一片寂静,就算是一些教师有交流,也不过是低声细语,搞笑的是刚才还是院长陆川明在的时候才有这种情况,谁知道现在就连陆川明都压低了声音。而其余和苏灿一起的学生更是缄口不语,大气不敢出,想来交代个补考问题就要来这么一番审问,真是让人受不住啊。
“我倒是听说你课外活动搞得不少,什么搞辩论啊,参加什么社团啊,你觉得现在主要精力是应该在这方面吗?有些地方不是你该去的,你跑去掺合,忽视了你应该学习的学科,这不是舍本逐末是什么?你现在去搞什么社交,你有那份资格和入场卷吗?”
李昌隆这话就说得比较赤裸,暗指意味比较深,也是暗指苏灿在南大未来企业家俱乐部的事情,其实也不是任何人都对这个精英俱乐部有好感,至少李昌隆就是不爽的人之一,他不爽的原因在于一种普遍的仇富或者某种对那种需要“门槛”的圈子的自然排斥,其实李昌隆在学生时代,也曾想要加入过这个俱乐部的,只不过就像是他现在对苏灿说得一样。他没有入场卷,没有资格。
直到现在做了南大讲师,助理研究员,其实本身地位也很尴尬,每年要通过家里一个亲戚关系和照顾他的院系领导送点礼品委托照顾什么的,这样至少有点后台,在学校曰子福利也好很多,和领导搞好关系的最直接作用就是有不少好处都能落实到他头上。而李昌隆自然是想五年内朝着学校行政方面更进一步,在大学搞行政谋个一官半职,要比教书轻松太多了。
南大像他们这样的教师太多了,外界看上去风风光光,事实上挺受苦受累的,学术上面被学霸压迫,权利上面更被校方管理方给管制着,想他要五年的时间才能争取到一些地位。
而相比之下,一些他当初同期毕业的同学,凭自己打拼混得不错的有之,这让他羡慕。而一些在报纸媒体上或者某些要害部门金融机构的高管,名人,富豪,据说私底下面,就是南大校友会,那个精英社团的成员,对这类人就不是羡慕了,而是让人妒忌了。在每年南大同学会上往往都是负责出钱,风风光光的那种,而他则不过是需要用五年时间去规划自己迈上一小步台阶的升斗小民,两相对比,自然会有心理的落差。
在李昌隆眼睛里面,觉得当初自己没能迈入那个俱乐部,没有走出让自己人生发生变革的一步。那你苏灿又凭什么受到那个群体邀请,还小闹腾了一阵?
李昌隆现在对苏灿刁叙的这些,也有一些他内心酸溜溜的情绪在作怪。
“所以你当时在讲台上跟我顶嘴的那些,是错的,我承认你的理想是正确的,希望每个人都为获取知识而学习,为了灌输知识而教育,不是为了牟取财富和权力,但是你不是理想主义者,你更要现实一点。现在竞争这么大,找份工作不容易,你读大学出来,不靠爹不靠妈,难道不希望有份薪水优渥的工作?你学习这些东西,难道不希望实现自我的价值,你不通过你拥有的财富和权力,你怎么来做到自我实现?那你所谓成功的标准又是什么,所以,人都要现实一点。”
李昌隆喝了口茶,续道。
“当然,我也不是全盘否定你,你当初说得,也不是没道理,真正一流的教育,应该不是去丈量批发式量产大学生的多少,不是丈量大学教学楼的高度面积奢华环境,而是晚上看那些自习室是否灯火辉煌。这我就很认同,也希望你好好总结学习下去。”
教导室众教师都在,也不觉得李昌隆对一个学生这么说有什么不妥,毕竟每个人心里面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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