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孩子就是这么哄你的吧?”
“咳……”云安在别开了眼。只是脸上神情已是默认了。
若说任性起来,云安尔那点小性子还是跟云安在学的。云安在使小性儿的时候,萧且惯是个嘴笨的,不知道该怎么哄人。某一日萧且不小心又惹了云安在生气,他正不知所措时忽然看见院子里玩的萧要,就把小丫头拎进来,让萧要去哄她娘。
那个时候的萧要才三岁,小丫头爬到云安在的膝上,捧着她的脸一顿狂亲,一边亲一边说:“宝贝娘不气!等要要长大了帮你揍爹爹报仇!哎呀呀,娘亲你就笑一下嘛,哄不好你,爹爹又要训人!”
后来等到萧在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萧要身后的时候,萧要就把哄娘亲这差事推到了弟弟身上。萧要虎头虎脑的,萧在却是个白团子,哄起人来一本正经的样子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云安在把萧在抱到膝上,用额头轻轻碰了碰宝儿的小脑袋,“宝儿记住了,以后不许随便亲别人了。成亲之前,除了娘亲,谁都不许亲。”
萧在眨了眨眼,有点委屈,险些要掉出眼泪来。
“宝儿怎么了?”云安在没想到这句话惹得小家伙伤心了,忙轻轻拍着他。
“宝儿不高兴了呗!”萧要小跑着过来,从云安在腿上抢过来萧在。“宝儿乖,别听娘亲的话,姐姐让你亲!”
萧在一下子乐出来,抱着萧要的脖子,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十分响亮。
三个大人哭笑不得。
云安在想了想,萧在还不到三岁,年纪还太小了。罢了,那些规矩以后再慢慢教他就是了。
“要要,抱着你弟弟出去玩吧。”云安在知道云奉启忽然来化兴州一定是有事情,就先把两个孩子打发出去。她忍不住多叮嘱了萧要几句“不许爬高”,“不许下河”,“不许捉虫子掏鸟窝”,“不许跑太快”……
听得云奉启和云安尔一愣一愣的。
“二姐姐,要要真是……”云安尔皱着眉想了好久,才想起一个词“与众不同……”
和丰东那些世家女比起来,萧要的确是与众不同。就算是乡野农家的孩子相比,萧要也是更调皮、淘气。
云奉启苦笑摇头,道:“不愧是萧且的女儿。”
云安在也是无奈,“以前我也想着束一束她的性子,可是……当真是天性难改吧。不过瞧着她开心,我也就由着她了。”
“对了,怎么不见萧且?”云奉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收了脸上的笑色。
“他去知州府找楚哥哥了。”云安在也微微正色起来。
虽然云安在自来到化兴州五年不曾与家人团聚,可是书信往来一直不断。所以她认了楚郁为义兄的事情,家里的人也都是知道的。
云奉启点了点头。
云安在望着云奉启,问道:“哥哥这次来是有事情吧?”
“带两样东西给义兄。”云奉启言罢,自己先叹了口气。
他带来的两件东西,一件是圣上的亲笔书信,一件是战神刀。
晚上萧且回来的时候,云安在将那封迷信交给了他。如今的萧且读起书信来,已经毫无障碍了。
这五年,云安在没有条件给萧要请教书先生,就亲自教她。萧要调皮不爱写字,云安在就想了个法子,将萧且一并拉了来。谁叫萧要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个爹呢。还正巧可以一起教萧且识字。
半年前,云安在觉得教萧且和萧要识字的时候没人照看萧在,就让才两岁半的他也跟着一起上课。可结果却让云安在十分意外。萧且和萧要都对识字读书不上心,前者是什么事儿都依着云安在,后者则是被逼无奈。可是萧在就不同了。他识字相当快,竟是有着过目不忘,过耳不错的本事。读书半年,如今才三岁的他,竟是比早读书两年的萧要识字还多。
夜里,萧且翻了个身,从云安在背后抱住她。他顺着云安在纤细的胳膊,摸到她的手,将她的一双握在掌心。
萧且将云安在蜷缩着的手指一根一根揉开,轻轻抚摸着她的掌心。刚认识她的时候,还不过是十四岁的小姑娘,那一双宛若凝滞般的玉手,每每让萧且不敢使劲儿去握,怕将它揉破了。然而此时这一双手,娇嫩不再,甚至覆了一层薄茧。
那一层薄薄的茧,好像钝刀子一样天长地久割着萧且的心。
萧且往前靠了靠,轻轻吻了吻云安在的肩头。
好在这些苦日子就要过去了,他必不会再让云安在吃苦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