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抓这件事,将烫手山芋丢到刘闻涛的手里,还不许他丢——刘闻涛已经后悔进省里当这狗屁副省长了,在海州虽然管不了多少事,至少能落个清闲。刘闻涛在海州这段时间也明白了,锦湖的态度无非就是你不过分锦湖也不过分,你要过分就要小心着锦湖更过分。
刘闻涛与江敏之接触了一段时间,时常给江敏之拉去汇报锦湖的情况,但是询问的方式跟角度,看得出来他还是想找锦湖的把柄的——刘闻涛心里暗自郁闷,老子在海州都干耗了近两年,以为老子就没有动过这心思?锦湖把自己洗得跟大白兔一样白,在国内各产业领域的影响又这么深,就算有把柄,只怕也轮不到江敏之来抓——也许江敏之更想限制一下锦湖。
看着车灯打到院门的墙柱上,刘闻涛认识严文介的车,他从窗户边走开,通过保姆去开门让严文介他们进来。
“老爷子精神还好吧?还想着什么时候去文舟拜望他老人家呢,没想到下来快两年了,给事情缠住都没有脱身往文舟走一趟。”刘闻涛与严文介是平辈相交,请严文介、张文信等人到客厅坐。
严文介才不信他的鬼话,他知道刘闻涛到海州后被架空,看到锦湖势强,就选择明哲保身的做法,不主动跟文舟那边联系,以此希望不会被锦湖逼迫太紧——眼下看来刘闻涛耍滑头的计策是有效的,锦湖也没有必要对一个装老实的官员穷追猛打。
“我过来的意思,刘哥你应该是清楚的,海粟科技的问题是有些棘手,所以我跑过来跟刘哥你讨对策来了?”严文介坐下来寒暄、等保姆递了茶水之后就开门见山跟刘闻涛提出今夜上门拜访的意图。
刘闻涛微微蹙着眉头沉吟,久久不吭声;张文信看到刘闻涛这表情就知道没戏。
“那能不能告诉我实情,省里到底掌握着多少资料?”严文介又问道。
刘闻涛看了旁边的张文信一眼,不知道严文介是什么意思,这种问题不应该私下里两人面对面问吗?当然了,严文介私下问,刘闻涛也不会正面问题他,刘闻涛的眉毛稍稍扬了扬,说道:“也没有多严重的问题,但是有人反应,省里总是要查——另外,调查组总是想将工作做得细致些,也许是你们误会了吧,搞得这么紧张……”
严文介心里微微叹口气,调查组里他另有内线——现在官员太容易收买,贴上门来的也多得是——他对调查组掌握的情况,他是一清二楚,见刘闻涛如此敷衍,当然就知道他模棱两可的态度。
话不投机,坐下来就浑身别扭,严文介也没有多留,就与张文信告辞离开。
“这边大概没有希望了,江敏之估计会借刘闻涛这把刀搞我们……”张文信说道。
“没什么,海粟科技其他没有,替死鬼多得是,关键不能让海粟科技成为宏信发展的绊脚石,我估计我们的时间是足够了——只要调查还处于秘密调查阶段,就不会对我们有太大的影响。”严文介说道。
张文信点点头,严文介还是焦急着想让给深套在海粟科技里的那二十多亿资金能尽快脱身,再加入精典地产的十多亿,差不多有四十亿资金给深套在海粟科技上——这加剧宏信资金饥渴症的同时,也令信通银行受到相当大的压力。虽然信通银行是全国性的商业银行,但是发展时间有限,又是民营股份性质,资本实力有限,但是另一方面,宏信对信通银行的资源占用太厉害了:宏信持有信通银行20%的股份,宏信直接从信通银行拿到的贷款也占信通银行贷款余额的20%,这还不把宏信合作关联企业的贷款数额计算在内。
张文信在想宏信脱身之后替死鬼的事情,他绝对不想当替死鬼,他知道严文介当面提这件事也是为了安他的心;刘奇俊也不会,至少眼前刘奇俊对宏信还是有用处的,不过也说不定,刘奇俊在海粟科技上的表现非常的失色,说不定宏信会迁怒给他;林雪这个女人其实非常的精明,而且她手里掌握许多人致命的把柄;还有王海粟了——想到王海粟,张文信微微一笑,心想他真是个替死鬼的好人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