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不知道他和王萍是什么时候走到一块的,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一直没发现他原来是这种拔X无情的男人!
凝视她片刻,确定她确实没事后,雷衍才转过头来望向小刘,深幽眸光落在他身上,没有直接问出口,不过很显然在等着他解释。
好吧,刘一鸣此时肠子都悔青了,一夕风.流罢了,他哪知道那女的竟会怀上他的孩子?难道不知道吃药吗?
这事现在搞得,要早知道,即使是你情我愿,他也不会和这个女人!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他就和她有过一次,哪就这么容易中奖?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还有待考证!
深呼吸一口气,他想了半天终于恢复了神色,有些不屑地扬了扬眉,笑了,“哟喂,我说妹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怎么就认定这孩子是我的?”
“你……”
听了这话,王萍那脸“唰”的一红,然后又“唰”地变白。
她原本就只想偷偷拿掉孩子算了,却被陆小花拉着非要来讨个公道,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一点期冀的,所以跟着她来了,谁知道——
气氛沉寂了,气压低了。
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会,王萍到底不是个忸怩的女人,人家伤到了她的自尊,她还能把脸往人家的冷屁股上去贴么?
既然已经决定了拿掉孩子,就没打算跟他计较,没有吃药,自己也有原因,当时跟他发生关系,也是你情我愿的,倒是现在来找他,有点自讨没趣了。难不成自己还差那几个打胎费么?
于是,她也笑了,抚着肚子笑得挺开怀,望了陆小花一眼,颇为老练地进了病房,款款走到小刘跟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你这么厉害,一次中标也很正常啊!那天晚上,你很棒!”
不仅小刘愣了,就是陆小花也摸不准王萍这是怎么回事了……
只见王萍轻轻叹了一声,那幽怨劲跟杜十娘似的,然后,侧了侧身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三张钞票来,两张一百块,一张五十块,用钞票拍了拍小刘的脸颊,笑得可甜了,“你伺候得不错,小费,赏你的!”
陆小花瞪大了眼,不禁笑出了声,真想给她拍掌叫好!
其实这样子挺好,不能撮合的姻缘,强扭不得,她们都是洒脱的人。
做完这些,王萍走了过来,笑兮兮地推了她一下,“亲爱的,别用那同情的眼神看我……走吧,咱俩继续!”
“好。”
嘴里答应着,陆小花没有再看屋里的人,挣脱了雷衍拉着她的手,扶着王萍就要走。
“站住!”雷衍不满地重重吼了一声,伸手就拽住了她,“哪儿去?”
“陪我小姐妹去做手术,怎么了?”陆小花语气轻快地说。
“刘一鸣!”紧拧着眉头,雷衍冷冽的声音提高了至少八个声调。
“到!”刘一鸣终于回神了。
微微一顿,雷衍那眼神里也不知想些什么,半晌才说,“赶紧陪她去,陆小花留下!”
“我?老大……你敢确定孩子是我的?”张着唇,小刘闷声回了一句。
“她跟过你总是真的吧?!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还是不是男人?”
被雷衍这么一吼,小刘有些底气不足了。
算了,让他堂堂一个花花公子和一辈子就跟一个女人做事的男人说床上道理,能行得通么?
“是!”
敬礼,谁让军令如山!
刘一鸣黑着脸三两步踏了出来,压根不管王萍的别扭,拉着她就往走廊上去,别看他这人有点痞,其实身上那套军痞作风还是十足十挺男人。
扭过头来,他看了看这女的泛着白的唇色,闷闷地吼,“喂,妹子,咱先说好啊,做完手术就散啊,你可别想赖着我!”
王萍突然顿下脚步,扬着眉不屑地看他,神情蛮严肃。
“拉倒吧你,我跟你走是为了我家小花留那对付那狐狸精,现在,立刻,马上请你离我三尺之外!”
小刘神色一僵,然后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算了,你一个女人自己做手术也挺可怜,爷就行行好得了!”
“……用不着。”
王萍急了,可是却摆脱不了他,他反过来成了跟屁虫——
就这么,两个人边吵边往手术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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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如月的病房里。
鸦雀无声。
王萍和小刘这一离开,留下的几个人就有些尴尬了。
因为哥哥冷落自己而吞刀片的妹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当然,这尴尬两个字,似乎就对陆小花自己而言,很显然其他几位同志完全没有感觉。
这时候,正巧马如月的液体输完了,一个小护士颇为熟练地用酒精棉球给她擦了擦,飞地帮她拔了针。
谁都没有料到,就这一愣神的功夫,输液针头刚一离开手腕,马如月直接就猛地站起身来,赤着脚爬到了病房窗台上,其动作之迅速敏捷,乍一看就是飞虎队的速度,哪像一个刚做完手术的病人?
宽大的病服罩着她瘦得不成样子的身子,看着真是挺可怜,那瘦弱的腿一伸就跨了出去,往窗台上一坐,望着窗外傻乎乎地笑。
有风吹过来,将她头发吹拂着,她这样,竟有点悲伤。
陆小花从来没见过这么极端的方式,一时有些呆住了。
“如月!”马芸愣了愣想过去拉她。
“妈,你不要过来,这里风景好漂亮,我要一个人看!”
马芸下意识地站住,扭头望向雷衍,其中意思,大家都明白,意思让他劝劝。
而此时……
雷衍那视线犹如世界上最锐利的刀片,刮向马如月的眼睛里并无半丝担心的意味。
只有一层一层的解剖,带着一种类似于研究的东西泛在眼眸里,分不出喜怒。
良久,他冰冷的声音终于响起——
“何必让彼此难堪。”
马如月心下一跳。手微微颤抖着,有些激动。
这是她回渝城之后,雷衍第一次用这么无奈的语气和她说话,今天雷衍能来看她,她觉得已经是成功的第一步了。
她一定要将雷衍昔日里对自己的宠爱重新找回来!
“哥哥,风吹在我身上好舒服,有些痒痒……”
“哥哥,我好喜欢渝城,这儿可真美啊……”
“哥哥,你来陪我吧……陪我一起看……好不好……”
马如月的脸上带着傻傻的笑容,声音单纯得近乎弱智,她就那么呆呆地坐在窗台上,嘴里咕噜咕噜地念叨着,声线不大不小,也听不出该有的惊恐和害怕,倒真像一个小女孩似的天真无邪!
她这是怎么了?做个手术脑子就坏了?
陆小花回过神之后,只觉得好笑。真要跳楼,哪还会说这么多废话,两眼一闭就跳下去了,老实说,她还真就不相信她会跳,精明如雷衍会瞧不出来?
很显然,雷衍也是深知个中意味的男人,不过他目前还不确定马如月的身份,静观其变配合她。
“如月,你到底要干什么?”
“哥哥,你抱抱我,抱抱我就好了……我就不痛了……”
马如月那目光幽怨得比古时候的深宫美人还凄惨。
那样子,似控诉,似委屈,当然,多是深情。
其实吧,哪怕她装着傻,说到底也是一个挺美的女人,还是能让男人产生保护欲的那种。可是么,装疯卖傻的,倒是让人有些讨厌。
雷衍始终无动于衷,只是眉头拧着紧了。
“跳下去,我不拦着!”
“哥哥……你真不要我了么……”马如月吃了一惊,眼眶含泪,这份委屈的小模样,绝对足以让铁汉变柔情,钢筋化成绕指柔。
可雷衍的脸色丝毫没有变化。
正僵持间,一个小护士进来了,垂着眼睛说院长在办公室等他,是有关马小姐的诊疗情况。
冷冷扫了一眼还挂在窗台上的马如月,雷衍跟马芸打了声招呼,然后再次二话不说拉着陆小花就走了。
望着他迷人的侧颜,陆小花心脏跳得极快!
雷衍这处世风格,恰恰是她喜欢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绝不拖泥带水!
这男人啊,确是有嚣张资本,这种男人,外成熟世故又练达,羁狂得像个真正的魔王,冷血得狂野又霸气,又酷又帅!而就两个人窝在床上时,他却会对着自己耍点无赖,耍点流氓,宠起人来能让你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瞬间就丢盔弃甲!
这样的男人,真的太容易让女人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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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总医院华院长和雷衍算是忘年之交,所以,当华院长看着一向冷峻的雷衍牵着个女孩出现在他办公室的时候,他扎扎实实地吃了一惊。
听说雷衍为了这个女孩连军纪法规都不顾,在军区是闹得沸沸扬扬。
心里寻思,脸上笑容却慈祥无比,“雷衍,来坐,坐……”
“华叔,打扰了!”雷衍微微抬眸,眉梢间还是无一丝笑意,只是淡淡点头。
华院长呵呵一笑,并没有因为他的脸色有任何不适之感。他太了解这孩子了,小时候就冷静早熟,性格是孤傲得不太合群,尤其是他母亲离世之后,是一个难以让人接近的孩子,过去那些年,连个女人都没有……
眼下这么一看,他心里稍感安慰。
至少他看来,现跟前雷衍像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了。
咳!
清了清嗓子,华院长将手里的病例递给了雷衍,大家都是熟人用不着拐弯抹角,他直接严肃地直说了,“马小姐脑部曾经受创,伤及神经组织,这次受了刺激,又有些复发了,不过具体的,还有待观察,不排除她目前思维混乱。”
雷衍一愣,思维混乱?
那么所谓的阴谋论,难道只是他自己的假想?
下意识地瞄了神色不霁的雷衍一眼,陆小花不知道他这样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他是该心疼了,还是该内疚了?
又跟华院长聊了几句,雷衍不再磨叽,正准备拉着陆小花回家,就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军医进来了,望着陆小花愣了愣,然后拿掉了口罩轻笑起来。
这时候陆小花也认出她来了,可不就是那天给她开药的中年女军医么?
要不要这么巧啊!
女军医的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然后移开落到雷衍的身上,不得不承认,他俩站一起相当抢眼,男的高大帅气,女的娇小玲珑,同样笔挺的军装,却彰显着不一样的味来。
看到男人对她的维护,女军医似是暗暗松了口气,“姑娘,身体好些没有?”
眯着眼冲她笑着,陆小花心里有些小别扭,不停地腹诽——姑奶奶啊,千万别让雷衍知道那事啊,他还不得大发雷霆吗?
可,事实既是如此,你越是不想的事,它还就偏来了。
一听女军医这话,雷衍原就有几分阴沉脸色顿时难看了,瞬间划过一抹明显的冷厉来,低下头看看她。
“怎么回事?”
瞧到男人紧张女人,那女军医索性就接着说,“女孩子月事来了要多调理休息,总吃止痛药不好,止血针也要少打,免得引起内分泌失调,真正的月经紊乱就不好了!”
完了,要命了!
这一下,雷衍那脸色是沉得没边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冽寒气‘嗖嗖’透了出来,原本抓住她的手的那只大手有些激动地上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陆小花,你整天都在做些什么?”
陆小花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不敢看他的眼睛,却能明显感觉到两道冻死人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
她嗫嚅了一下,不知道说啥,一直都想跟他坦白,自己受孕机会渺茫的事,可每次不是忘了就是难以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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