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说你扎的头发丑。”陆弯弯说完,董郁庭便接受到来自陆小余的一记眼刀。
“你不是说这有什么难的吗?原来你不会啊。”陆弯弯一脸被骗的神情,不屑地哼了哼,端着牛奶杯往卧室走。
董郁庭轻笑了一声,双手插兜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陆弯弯刚放下牛奶杯,便感觉头发被人扯了一下。
“别动。”她要转头,被身后的人出声制止了。
陆弯弯感觉一只大手轻轻握着了她的头发,而后在她脑袋上捣鼓着什么。面前没有镜子,她看不见头上的情况,有些紧张,吞咽了口口水心里没底地问,“你真的会扎头发吗?”
“我给你扎的是韩国今年最流行的空气百花头。”身后的人信誓旦旦,煞有其事地说……
陆小余站在门口,看着他双手僵硬笨拙地将陆弯弯的头发这边扎一下,那边卷一下,时不时转头看一眼手机,然后又继续生硬地捣鼓。陆小余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她回卧室收拾手提包,还没走到主卧门口就听见了陆弯弯一声响亮的啼哭。
“你给我扎的什么头发,好丑啊!”
陆小余快步走过去,在门口看见了陆弯弯,那一头被狗啃过似的醒目的头发,惨不忍睹,她正捧着小镜子,瘪着嘴伤心地嚎啕大哭。
董郁庭被她哭得一愣一愣的,手里拿着剪刀和橡皮筋,有些无措地望着她。
“你为什么要剪我的头发!”陆弯弯崩溃了,扑过去小拳头狠狠砸在他身上。
董郁庭怕剪刀伤到她,连忙放下,而后抱起了她,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刘海,“这不是挺好看吗?我们家豆子就很喜欢这个造型。”
陆弯弯暂时从被毁发型的悲伤走出来几秒钟,眼睑上还挂着泪珠,呆呆地问,“豆子是谁啊?”
“我儿子。”
他的话说完,陆弯弯又哭了。
这次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个劲地哭,陆小余上前狠狠瞪了董郁庭一眼,没好气地从他手里抱走了陆弯弯。
陆小余细声细语地哄了她很久,陆弯弯听不进去,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的不停掉落。董郁庭被她哭得心烦,皱了皱眉将她从陆小余的腿上扯了下去。
“我们要出去吃饭了。”说完,他不由分说地拉起陆小余就往外走。
陆小余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扯到了门外。
董郁庭一手握着门把,面色淡淡地望着陆弯弯,沉声说,“如果你觉得哭,头发就可以长回去,并且不会饿肚子的话,那你就哭个够吧。”
陆弯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里涌起一阵巨大的委屈。明明是他剪坏了她的头发,非但不道歉,还强词夺理的凶她,甚至要将她关在家里不给饭吃。
原来班上同学说的都是真的,继父继母都是可怕的怪兽,一开始会乔装起来假装很喜欢自己,对自己很好,之后便会原形毕露,虐待她。
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穿着破烂衣衫面黄肌瘦地跪在冷风中擦地的情景,陆弯弯不禁嘴一瘪。
她想到了前几天刚在电视上学到一个词——引狼入室。
是她将他带回来,让他有机会接近到她妈妈的,陆弯弯现在真是后悔不已,又气又怕,眼看着房门就要缓缓合上,她慌得小跑过去,一把拉住了门。
董郁庭挑了下眉,“不哭了?”
陆弯弯强压着心里的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没有掉下去。
她沉着脸从他的臂弯下钻出去,奔到陆小余身边,紧紧攥着她的手。
陆小余心疼地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将她拥进怀里,控诉地瞪了董郁庭一眼,而后闷闷地抱起陆弯弯,朝着客厅走去。
一路上,母女俩都没有搭理他,董郁庭心里也憋了一股气,三人沉默地吃完饭,陆小余便牵着陆弯弯往门口走。
“你俩去哪。”董郁庭撑着伞,站在店门口冷声叫住。
陆小余将大半的伞都倾在陆弯弯的头顶,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打车,送我女儿去上学。”
董郁庭眼中冒着怒火,看她竟真不知好歹地牵着他女儿继续往前走,抿了抿嘴角,硬是没有拦住她们,转身走到了车前,上车的时候重重地摔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