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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地看了一眼桌子,却没有一点要坐下来吃东西的意思,转身便往大厅外面走。
董郁庭终于转过身,俊逸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痛楚。
“小余。”
不开口,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至此。
陆小余转头看向他,微笑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那你想听我说什么?”陆小余弯起嘴角,想了想道,“谢谢你还记得我,有生理需要的时候再来找我?”
董郁庭尽量缓和着胸腔里的气息,沉声道,“是因为王茉西的事,你在生气对不对?”
陆小余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心平气和,她甚至听到王茉西的名字,心里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
她笑了笑,从衣架上取下围巾,一边往脖子上绕一边平常语气地问,“我在生气?看来是我昨晚不够热情啊。”
“陆小余。”董郁庭拧着眉,上前拉着她的手,和昨晚的力道一样重,陆小余的情绪终于有了丝起伏,声线陡然冷了下去,“放手。”
“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谈吗?”董郁庭无奈地看着她。
陆小余挣脱他的手,往沙发上一坐,双手交叠放在腿上,静静地看着他,“好,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要和她离婚,和王茉西复合,她连一滴眼泪也不会掉。
“一边吃饭一边说。”董郁庭拉着她的手,她的手指微凉,他不禁更加用力地攥紧,“王茉西的事我会跟你解释。”
陆小余任由他拉着自己坐在了餐桌前,毫无食欲,勉强喝了两口汤,便放下了筷子,“说吧。”
“那天和王茉西去酒店,真的是看我奶奶。奶奶生病了,王茉西私自将奶奶带来了渝城看病。”董郁庭给她夹了一块排骨放在碗里,柔声道,“其实一日夫妻百日恩,和你结婚之后,我已经不想再报复她了。是她一再挑战我的底线,还妄图用我的家人压迫我。我便利用媒体的舆.论去刺激宁少科,宁少科才是最恨她的人,他自有办法解决王茉西,而我们也可以完全置身事外,手上不沾一滴血。”
陆小余怔了怔,手指在桌下悄悄用力握紧。
这些天闹得沸沸扬扬他要和王茉西复合的新闻,只是他用来刺激宁少科的?
仔细想了想,好像他的确从未亲口承认过回应过什么。
陆小余突然想起在办公室看到的那则新闻,王茉西和宁少科一起失踪了,难道也是董郁庭干的?
“我的事解释清楚了,那你和雷峥的事,有什么要和我交代的吗?”董郁庭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表情讳莫如深。
陆小余低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她抬起头,清澈的眼眸落进董郁庭的眼里,“董郁庭,你相信我吗?”
董郁庭看着她,沉默良久,才开口,“你解释清楚了,我就相信。”
陆小余原本揪紧的一颗心一下子放松了,却还在余悸地加速跳动。她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带着自己没有察觉的期冀,可是果然……
他根本就不相信她。
陆小余笑了笑,“我和他一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以后也不会再有可能。”
董郁庭的嘴角慢慢露出一丝笑容,可他又听见陆小余轻声问,“今天是雷峥,明天又是别人,是不是只要我和一个男人走到一起,都会被你怀疑呢?”
他抬起头,却看见她起身离开的背影,就仿佛在离他远去。董郁庭心里一紧,沉声道,“以后不会了。只要你说了,我就信。”
陆小余背对着他扯了扯嘴角,不喜欢她,谈何信任,他在乎的只是他身为男人的自尊,他不能容许他的女人背叛他,他向她解释,是不是就在暗示她,敢做对不起他的事,她便会成为第二个王茉西?
陆小余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董郁庭在身后问,“你去哪?”
“上班。”陆小余回头冲他一笑,“晚上我要出差,大概要走一个星期,所以你也不用过来了。”
董郁庭直勾勾地看着她,他感觉她的心结还在,可却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端倪,无奈道,“下周二,宁绍奇和许贝的婚礼,邀请了我们。”
陆小余笑容一僵,宁绍奇结婚,她倒不觉得失落,只是很意外他竟然会邀请她?
不过,她也只是点点头,开门出去了。
她没有戳穿他娶她的原因,爱她的谎言,也是给自己留了最后一丝自尊。
开车去公司,等红绿灯的间隙,陆小余从镜子里看见自己衣领里隐隐露出的脖颈上的吻痕,皱了皱眉,将扣子扣到脖子处,再将围巾往上扯了扯。
路过药店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将车临时停在路边。
买了一盒避.孕药和一盒一次性口罩,付账的时候,收银员看见她嘴唇上的伤痕暧昧地冲她笑。
陆小余戴上口罩,原本以为这样奇怪的装扮去到公司会引人瞩目,可没想到,格子间的同事们凑在一起议论纷纷,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她走近了也没察觉。
“太可怕了,所以说啊男人狠毒起来,心才是最坏的!”
“其实也可以理解吧,谁受得了挚爱的女人榨干了自己全部的血然后打掉自己的孩子再将自己踹了潇洒地投入前夫怀抱啊?”
“可是无论如何,杀人就是不对的啊!宁少科能在宁氏准继承人的位置上坐这么多年,怎么看也不像是弱智啊,竟然会做出杀人这种事!”
“哎,人冲动的时候哪还有理智啊,那么多杀妻杀夫的新闻,那些凶手哪个像傻子?”
“听宁少科的说法,其实他也有点可怜,最可恶的还是那个王茉西!之前我还真以为董郁庭要跟她复合了呢,原来只是她搞的一场乌龙!”
“法院不会念在宁少科也很可怜而对他轻判的,不过宁氏家大业大,可以请很好的律师团为他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