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很好的和李母相处起来,让李母自然而然的说起巧兰小时候的事,有可爱的有逗趣的,但大多时候李母眼里含着泪,说女儿人还没有凳子高就敢扬着脑袋,跟人签订了契约,完不成剁掉一根手指,回来后家人大惊,他却很自信的很沉稳地说,我能完成,我能把这个钱挣回来,你们等着吧。
那个时候李母才意识到女儿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不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她是个外柔内刚的姑娘,只要报定了信念,谁来说都不好使,会一如既往坚决的走下去,不管前方是否一如既往的黑暗,她都不在乎。
就是巧兰自己也坚定地认为原身是有成功潜质的,她只是太年幼而已,假以时日一定会成功,原身很有毅力和韧性,对字画一道也有自己的悟性,虽然太浅不成气候,但终究是有潜力的。
周嬷嬷也算了解了自己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也就有底了,面对自己伺候的主子,还是很想了解她的习性和脾气,有些忌讳决不能犯这是奴才必须要了解的事。
她还挺喜欢这里,喜欢李家人的豪爽善良坦荡,也想真心留下来,这样的悠闲自在爽利的日子他很喜欢。
“那夫人也是很不容易啊,是啊谁的成功会容易呢。”周嬷嬷感慨的说道。
“可不是么,以前村里有些人还嫉妒我家闺女呢,可他们不知道我闺女也吃了很多苦啊,只是他们没有看到而已,每每想起这些我就替闺女委屈,你们咋能只看见钱,没看见我女儿也吃了很多苦呢。”李母愤愤不平的说道。
“世人哪里看得见这些呢,只愿意看到好的光鲜亮丽的一面而已。”周嬷嬷也唏嘘的说道。
“你没有家人么?”李母很忐忑的问道。
“有啊,怎么会没有呢。不过太久没有见面联络感情,真的回去了哪里会真心实意待我呢。”周嬷嬷苦笑一声。
“也是哦,亲爹娘有的都嫌弃累赘了,哪里还能养姑姑呢。”李母也理解的点头,同辈人么,有说不完的话和相互理解的年纪和阅历。
“我回去过没人知道罢了,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幕可笑的事,我侄儿在商量说宫里大赦了,说不定姑姑要回来了,不知道能带多少金银珠宝回来,在里面干了一辈子总有东西带回来吧,要是他想回来就得掏钱给咱家买地买宅子,不然凭啥养她一个外人啊,看着钱可以对他好点,没钱了就轰出去,一个孤老婆子还能咋地了。
老姐姐我听这话好寒心啊,我十岁被卖进宫里伺候人,小心翼翼胆战心惊活到出宫的时候,头十五年我都在给家里带钱写信,后来再也没有信回来了,偶尔一封就是要钱,再就是我爹娘死了,我才算彻底死了心了把银子给自己留下来养老了。他们却要这样对我,我真的是……。”周嬷嬷忍不住泪崩。
对家有多期盼,在宫里就有多小心谨慎,可是回到家就有多失望寒心,她什么都没说,在门口站了一会,默默的走了。
又坐船去了老友那里暂住,这才有了被人介绍来刘家的事。
李母叹口气,也被感染的眼圈发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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