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便的就找来一支全副武装的私人卫队的人,在天朝可不是单单有钱就能做到的,还得具备相当大的权势,因此,我断定,这个夏璐的身份绝对不是单纯是个有钱人那么简单,在她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极为强大的背景。
红叶安排着手下的人建好了营地,然后便开始拿出各种仪器,对周边的环境做各种分析。
这期间,村里的人一波一波的来过几次,但是没有一个上前询问的,他们就只是冷漠的看着,然后又默默的离开,似乎只是单纯的过来看热闹而已。
这也是正常的,毕竟现在村里能主事的人基本都死的死,疯的疯,这个曾经作为一支盗墓族群而存在的村子,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存在下去的理由了,据说这几天,村里的稍微年轻一些的人都在盘算着搬出山去。
村长死了,老刘死了,支书死了,神婆疯了,这些曾经一度作为卸岭三门的族规执行者的人全部都失去了控制村民的能力,巨大的疑惑和恐惧已经是这些曾经为了隐藏在山里的古墓中不计其数的宝藏而来的人们唯一剩下的东西了。
对他们而言,路只有两条,一是搬离雪村,忘记过去的一切,从心开始生活,二是留在雪村,以前怎么过日子,现在还怎么过日子,只是从此和卸岭三门、和盗墓贼的身份,彻底的划清界限,从此只做一个隐居在静谧雪原的山民。
总之,雪村村民已经不再是我们寻找古墓的阻碍和竞争者了,他们只不过是一群,丢失了一切根基,但又不知道该如何从心开始的普通人罢了。
夏璐看着这些村民的表现,也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看了看我问道:“姜诗,你说这些人,在这样艰苦的地方,度过了几十年的岁月,就为了一个或许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值得吗?”
我叹了口气说:“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其实是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的。”
曾经的卸岭三门,不过是一支以盗墓为生的山贼而已,但是为了保证集体的利益,于是便定下严苛的族规,违反者一律处死,所以身在这卸岭三门,就注定一生没有选择离开的机会,当年卸岭三门主力尽损,而这些老弱病残却仍能维系着基本的职责而不散,就足以说明当年的族规已经在他们心里根深蒂固,不是一时一刻能抹去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主事的人也都死了,于是这些早就习惯了自己山民身份的人,忽然发现其实当他们选择杀死每一个李家村的村民然后取而代之的时候,他们也就注定要成为这些村民的替代品,代替他们承受着神女留下的禁忌,而艰难的活着,这也许就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
夏璐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姜诗,那你说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如果最后什么都找不到的话,那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就没有意义了?”
我看了看身后坐在那里看书的北宫恋花,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或许吧,但是就算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但是至少我们努力过了,总不会留下什么遗憾也就是了。”
夏璐摇了摇头说:“姜诗,有些话,我其实本不该说,但是我拿你当朋友,所以我得提醒你,你只是个普通人,你应该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有些人,有些事,你不能去触碰,因为一旦你深陷进去,那可能就是万劫不复了。”
我知道,夏璐是在提醒我,让我弄清楚以我的身份和北宫恋花的身世而言,我要和她在一起可能会面临的巨大困难和危险。
我笑了笑:“我也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无论是跟你比,还是跟北宫恋花比,甚至是胡一金、李老头他们相比,我都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脆弱的像个纸片,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我忽然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得认命。”
“我是个普通人,这没错,我不会什么特殊技能,也没有功夫,甚至身体素质也不出众,至于脑子嘛,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是归根到底,在我所面临过得这些诡异的事件面前,我都显得太过脆弱,但是,就算是我不面对又能怎样?逃避?那样的话,或许我能活的更久一点,可是如果我真的那么选择了,不就和这些雪村村民一样了嘛,面对恐惧和疑惑,不去解决,不去面对,最后在漫长的岁月里被消磨了一切,甚至连做人的根基都丢失了,活的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一样,那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夏璐叹了口气说:“但是,这些东西,本来就不该存在于你的世界里。”
“从我遇到北宫的那天起,或许冥冥中上天就已经让我和这个女人联系在了一起,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选择,无论我们以后会面临什么,我都能坦然的接受,勇敢的去战斗,哪怕我是个没什么用的普通人,可我也是个真正的男人,就算明知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我也依然会用尽全力的去守护我爱的人。”
夏璐突然笑了,她拍拍我的肩膀,十分赞赏的说道:“姜诗,我真心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我选择让你帮我,绝对是个正确的选择。”
我忽然很好奇的问道:“对了,夏总,我一直很好奇,你当时为什么一定要带着我来呢?”
夏璐淡然的说:“一种直觉,我只是觉得,在你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我的直觉告诉我,只要带上你,我这一次就绝对不会无功而返。”
我调侃着说道:“要我说你老人家的这个直觉可真是挺扯淡的。”
夏璐摊了摊手,说道:“那就走着瞧吧,我直觉一向是很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