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只有一剑。
剑即出鞘,鬼哭神嚎。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就在十六最后一个字的余音还未消散的时候,剑已奔到他的喉咙!倘若天地之间真有神魔,是否也会为此一剑惶然失色?
隼洛溪出剑不留退路。
每一剑都奔着要害去,同时也舍去自己躲避的机会。他将自己的性命赌在一剑之下,他赌对手杀死他之前,手里这柄七星宝剑必已刺破对手的喉咙!
十六踉跄几步,血从侧颈喷出。
这场战斗似乎还未开始就结束了,所有人都惊愕在那里。
隼洛溪本该去取十六的“兵器”,但竟没有立即做出这个动作。他猛然回头,十六竟再次站起,浑身经络剧烈起伏,天狗铠甲产生狂怒,不惜以重伤代价覆盖十六全身。隼洛溪忍不住颤抖,他怎能不兴奋?“两日之内,我竟接连碰到两个能挡下我一剑的对手。然后同时失去你们。”身子虽因兴奋而颤抖,但他握剑的手却越发稳健。好像这柄剑已与他的灵魂紧紧系在一起。
他忽又感到莫名的失落,心说:若现在杀死他,我余下的生命该如何度过?还剩下六天,他是不是会在无尽的寂寞中徘徊?人生最大的悲哀不是没有朋友,而是找不到对手。
天狗铠甲的反应速度竟略逊于七星宝剑一筹。
但在生死关头,天狗铠甲还是完全覆盖了十六的喉咙,没料到那一剑仍旧刺穿了坚不可摧的天狗铠甲。若非十六侧过半寸,他早已是个死人。十六无法察觉对手身上有半点妖气,一个凡人怎会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六天。”
“什么意思?”
“我给你六天时间,要么你杀死我,要么我杀死你。若不嫌弃,就来日不落峰雅居暂住。”十六甚至没得来及看清隼洛溪的面貌,只见满头憔悴的银丝,他一步步朝丘下走去,没人任何生物敢接近他。他的情绪越来越复杂,但他很快做出了决定。想得越多,剑就越迟钝,隼洛溪的决定在自己看来如此漫长,其实也仅在眨眼之间。他喃喃道:“原谅我,苍天没给我留下更多时间。”
他在对谁说话?
普天之下,还有谁让他如此期待?还有谁值得他念碎心肠?
想到这里,他不顾身体剧烈的病痛,又打开酒樽狂饮。喉咙被灼得火辣而疼痛!他等了足足三年,比死更难过,他苟延残喘为了什么?愤怒与恐惧使这名剑客的脸上有过唯一一次变化。
西域古道,黄沙连天。
近来恐怖的沙尘暴漫天席卷,所到之处连万年老树都连根拔起。这样严酷的气候连许多巨魔都要却步。它们虽始于昆仑山一脉,常进行大范围的迁徙,肉身极强,但也经不过千万道沙砾的猛袭,好像数千万柄快刀切割着身体。巨魔的皮肤第一次出现裂纹,它们浩大的队伍行动起来,整片荒漠都在颤抖。迎面走来一人。
连数十头巨魔都在惊诧,一个人类在这样的环境里行走?
他走得很快,身后不远处是死掉的马。他就这么一路往前走,步子沉稳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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