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十多万两,那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郭兵插嘴道,“头儿,你一个月的俸禄才一百两,你从哪去弄这么银子给她啊?难道是去偷,去抢,还是想方设法扣军饷?”
蒋振南犀利的眼神立即狠瞪了一下郭兵,恶狠狠的说道,“你不说话,没有人拿你当哑巴!去,给我一边呆着去!”
郭兵又默默的回到墙角呆着画圈圈去了,嘴里小声的说道,“有异性没有人性的家伙!”
这话,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嘴角都不由的抽了抽。
不过蒋振南没有理会郭兵,他对着林月兰说道,“月儿姑娘,你别听那家伙的,那家伙也只是心疼钱而已。”
说完,他又瞧了一眼这间摇摇欲坠的房子,说道,“他们在这,你要有什么活儿,就让这几个家活做去,那几个家伙虽都是粗手粗脚,但干活还是有些力气的。”
听到蒋振南的话,林月兰的眼睛又立刻亮了起来。
她之前咋就没有想到呢?
他们几人明显是开荒的好人手啊,几人都是人高马大,而且当兵的人,一身的是力气,开起荒来,肯定是又快又好的。
说起开荒,这是林月兰早有打算的事。
她从林家只分出来三分下水田,一分旱地,而且都是沙石地,要种点粮食,根本就不行。
她起先想买些田地,只是考虑到自已的小身子小模样,就打算再攒些钱再说,等请些人或者从伢子手里买些人来干活。
不过,她这两个月一直在山里采药和找一些珍禽异兽,放进空间里培养,就没在想着种田的事。
但现在倒好了,一下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手,她也用不着多花钱去买田,让他们在那些荒地里开出一些来,前两年虽不能种粮食,但可以种其他的啊。
这样一来,又可以省到一大笔钱。
想到这里,林月兰的眼睛笑得成弯月儿了。
蒋振南都不知道自已说了什么,让她这么高兴,不过,这副有些小算计的模样,真是可爱。
“面具大叔,放心,以后我一定会使劲使唤着他们的。”林月兰一点都不客气回道,却又习惯性的把面具大叔的称呼给叫了出来。
因为,她还是更习惯也列喜欢叫面具大叔。
别误会,林月兰这是因为高兴。
蒋振南再一次深刻的清楚道,他比这个孩子整整大了一轮啊,确实是一个大叔的年纪。
郭兵听着林月兰那一句“使劲使唤着他们”时,顿时感觉暗无天日了,他的直觉告诉他,又林月兰这只小狐狸狡黠模样,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啊。
他仰天长叹:“老大,你怎么就这么糊涂的把你的好属下好兄弟给出卖了啊。”
林月兰描了一眼郭兵生无可恋的神情,嘴角勾了勾,暗想到:把他们带回来看来也是只有麻烦,还有一种捉弄的乐趣在啊。
林月兰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已经大黑了。
好在,现在是夏天,又是中旬时段,月亮当空照。
今天晚上,可以凑合一下睡一晚,明天就得去镇上买些帆布,做几顶帐篷,在新房子建出之前,他们就只能住在帐篷渡过这美丽的夜晚。
但是,看了一下蒋振南五人,又暗叹了一口气,看来又得花不少钱啊。
大米上次买了二十石,有十石放在空间里,另外十石,这个小茅草屋根本就放不了,林月兰只得搭了一个木竹屋子,当作仓库放置在那里。
但是,六个人的胃口都很大,别说他们几个大男人,就是林月兰自已现在这么小,但她一个的饭量,可是比三个成年男子还多,不然,她当初也不会一下子买这么多大米先存放着的。
谁叫她小小年纪这么难吃啊。
现在再说蒋振南他们,他们作为军人,饭量肯定也比一般人大的多,这样一算下来,他们六人的伙食,就相当于十几个人的口粮。
这么一算下来,二十石大米,也根本就吃不了多久啊。
除却这些,还有其他开支,比如他们这些人的衣服,生活用品等等……
想想就心疼啊,那些钱啊,
林月兰抚了抚额头。
算了,不想了,现在天黑了,还是先做饭吧。
这钱的事,以后再说吧。
反正,她是记着,这些钱欠了她的钱,总得还的。
林月兰好没脸色先瞪了一眼蒋振南,之后,就白了一眼郭兵,然后,小脸上带着一些怒气回到屋子灶房里去了。
蒋振南被瞪的有些莫名其妙。
刚刚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眨眼间,她又生气了?
这是哪跟哪啊?
不过,看着她白了郭兵一眼,一定又是这小子哪里惹到了这孩子,所以,那孩子才会突然不高兴的。
想到这,蒋振财锐利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一下郭兵,随后,也走进屋子里。
郭兵更是莫名其妙,更是冤呢。
他好好的站在,一个白他一眼,一个瞪他一眼,然后,就走开了。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呢?
蒋振南一踏时这个屋子时,有些愣神。
这个屋子很小,但是却收拾的很干净很整齐,而且屋子里的东西,都崭新的模样,与外面那破烂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蒋振南也没有再多想什么,转过头,就看到林月兰在小灶房里,正在打开一个米缸,旁边放着一个大木脸盆。
这才想到,原来这孩子是要开始做饭了啊。
蒋振南把一直拿在手中的武器——一把大刀,放在桌子上,走地去,说道,“月儿姑娘,需要帮忙吗?”
不过,看着脸盆里的这么多的大米,他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月儿姑娘,我们吃不了这么多饭!”这哪里是六个人的饭,这里简直是至少十五个人的饭啊。
林月兰打好米后,盖上米缸盖子,端起木盆,就朝着水缸走去,说道,“这里又不是只有你们五个的饭!”
说着,她不做多解释,舀起水,就开始淘米了,然后,一会指着角落里说道,“呐,你把帮忙择些菜吧!”
择菜?
蒋振南转过头,看着角落里的一堆菜,不是他们常吃的青菜,比如大青菜,大白菜,还圆菜,这明明是路边上常见的野草啊。
蒋振南有些疑惑指着这些菜,说道,“月儿,这不是野草吗?能吃吗?”
“什么野草?”林月兰知道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其实是可以吃的一种野菜,“这是野菜,叫马齿笕,可是很好吃的。你们真不知道享受,把这么好吃的菜当作野草来糟蹋!”
这马齿笕虽在农村里随处可见,但村民就是把它们当作一种野草,拔来喂猪喂牛喂鸡,就是不喂人。
她以前虽生长在城市里,但外婆是农村的。
她每每到外婆家,就想着吃那些没有吃过的野菜和野味,外婆每每都会乐呵呵的弄些野菜出来,而这马齿笕也是外婆做给她的一种。
后来,外婆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这些东西,就是偶尔市场里买到,也不是这个味。
因为她怀念的一直是外婆做的味道。
直到末世爆发,她也没有再吃过马齿笕了。
她刚来这里时,原身根本就什么也没有,连块菜田都没有,她平时虽上山打猎,平时能吃到肉,可是天天吃肉,也是会腻的啊。
原身又没有种菜,村里的人对她那个样子,别说主动拿菜给她吃,就是向他们买,那些人也不愿意卖。
所以喽,她就从山里找一些野菜吃了。
蒋振南疑惑的道,“这野……野菜能吃吗?”
林月兰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放心吧,毒不死你。不对呀,”林月兰突然想到,“面具大叔,你会不会择菜啊?”
蒋振南面具上有些苍白的脸一红,然后,根本就没有以往大将军凌厉模样,而结巴人有些不肯定的说道,“可能会……会吧!”
他虽从小不被亲生父亲待见,从小也受到很多的嘲讽和鄙视,为了生活下去,他任是干过很多活儿,比如在码头上扛过大袋,也搬过重物,等等,因此这悲惨的童年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他干过这么多重活,还真就没有干过择菜这些轻活儿。
所以,他也不能肯定自已会不会择菜啊。
林月兰简直无语了。
择个菜,还可能会。
林月兰说道,“面具大叔,你这是在逗我吗?会就会,不会就不会,竟然还有可能会的回答啊。”
说着这话时,林月兰已经用动麻利把大米弄下锅里开始蒸了。
放好锅盖之后,她就三两步,走到那角落里,把这些菜用拿出来,然后,再拿出一只竹篾编的篮子,放到蒋振南跟前说道,“面具大叔,既然你可能会择菜,那你就好好择吧!”
让你死鸭子嘴硬,看你怎么弄好这些菜。
蒋振南一个大男人,如小孩子一般,有些无措的接过东西,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林月兰走出去。
林月兰走出去,一会,她就捉了一只野兔子,还拿着几个比较大的野鸡蛋进来。
等她进来之后,看到堂堂一个将军大人,蹲着身子,对着那堆野菜发呆模样,林月兰立即觉的好笑,她道,“面具大叔,怎么还没有开始择菜呢?”
蒋振南立即起身,有些小羞涩的说道,“月儿,你没有告诉我怎么择菜,所以我……”他在这孩子面前丢人丢大发了啊。
“噗嗤!”林月兰突然笑了起来,“哈哈,面具大叔,你真可爱!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任谁也无法想像,堂堂一个镇国将军民,一个战神将军,竟然蹲着个身子,如小孩子一般的在研究怎么择菜。
笑了一会,林月兰看着蒋振南越低越下的头,也觉得自已有些过了,她假咳了两声,拿着手上兔子递给蒋振南说道,“呐,你来弄这只兔子总会了吧,菜就我来弄吧。”
“会,会,兔子我会弄!”蒋振南动作很是迅速的接过林月兰手中的兔子,但是,看着这个狭小的空间,他又有些皱眉了。
林月兰说道,“从这里出去,往东走个一百多丈,就有一条小溪,你到那里去!”
反正练武的眼神都很好,就算是夜晚,他们也能把东西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去考虑天黑了的问题。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黑夜和白天的区别没有多大。
蒋振南拿着这只有四五斤种的兔子,就走了。
林月兰看着出去的人影,笑着摇了摇头,“这么晚去河边不打灯,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当作一只鬼啊。”
林月兰从墙壁上拿下围裙,系在腰上,然后,就开始择菜。
她就打算来一个马齿笕炒鸡蛋,再来一个红烧兔肉,就是今天晚上全部伙食了。
在林月兰忙着做饭时,郭兵也没有闲着,他们今天晚上是要在这个院子将就一下的,所以,当然要称处理一下睡的问题了。
只是他们无论怎么找,上找下找,左找右找,却一块木板都没有找到。
无奈,他们在靠茅草屋里的小竹屋仓库里,找到一堆干枯草。
看来,今天晚上,他们只能用着这些干枯草,将就一个晚上了。
可是,这大夏天的,很多蚊子,该怎么办啊?
“诶,头儿,你去哪儿?你手上提着的是什么”正在院子里拔草的郭兵,看到蒋振南立马叫道,“咦,头儿,竟然是兔子,还是只这么大的大肥兔。”
他们这段时间被追杀,虽说吃肉什么的,就是能吃饱就不错了。
没有想到,他们一来林月兰家就有肉吃,真是倍儿爽啊。
蒋振南提着还在瞪着腿,红着眼睛的兔子,冷淡的说道,“我去处理这只兔子。”
郭兵仿佛看到肉就在跟前,他流着口水,说道,“头儿,快去,哦不对,你歇着吧,让我去处理这只兔子。”
他差点忘记了,他们老大的伤可是比他们严重呢,还身中剧毒的,怎么这会儿头儿,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了?
难道林月兰给头儿吃的,真是灵丹妙药不成?
不对,就是灵丹妙药的效果也没有这么快吧?
郭兵对着林月兰给蒋振南及他们吃的东西越来越是惊奇,甚至在暗想,林月兰这孩子手上到底有多少好东西?如果这些好东西,她只要拿出一点去卖,说不定一颗药丸,就能卖上几十万两呢。
因为,她一颗药丸就能让人起死回生,不让那些达官权贵不心动都难。
如果有药方的话,那就更可是价值连城啊!
当然能买下药方的人,可一定不是普通人了。
只是林月兰这个姑娘,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却甘心窝在这旮旯山村里,如果去战场上,那他们根本就不用牺牲这么多兄弟,只要用像小白这样这么凶猛的动物上场厮杀敌人,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不行,过一段时间,一定要让头儿想办法,让林月兰跟他们上战场协助帮忙。
虽然在天色黑了下来,但练武之人眼神就是一样
因此,蒋振南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郭兵的表情。
他与郭兵名义上是上下属的关系,实际上,却是并肩作战多年的兄弟和好朋友,虽不能做他心里的蛔虫,但却对郭兵了解的七七八八,看他的脸色和表情,就大概难猜测到他心里的想什么。
蒋振南立即严厉的说道,“郭兵,别想打她任何主意!否则,我的人头,就会出现在京城!”
他没有跟郭兵说,他对林月兰之间的承诺,但是,就这一句话,他不希望他的兄弟有任何异样的心思。
郭兵一愣。
但等反应过来时,额头脑门上,立即冷汗淋漓。
他是魔障了还是怎么样,竟然有着那样的想法。
如果林月兰真有那个想法,早在两个月前就跟他们回去了,还会留在这旮旯的山村里,成为一个普通人。
连救他们,都在她的口中成了一个大麻烦。
很显然,她了解京城形势,也是知晓天下局势的能人,可她偏偏愿意做一个普通人安静的生活在农村,只能说明,她一点都不想管天下、闲、事!
听到蒋振南的话,郭兵也立刻醒悟到,这在他和兄弟们昏迷期间,林月兰和将军之间,做了某种承诺和约定。
郭兵立马敛起所有神色,很是认真严肃的说道,“头儿,你放心。林月兰是我们的朋友,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绝做不出恩将仇报之事~!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我们都不记得了,哦不,根本就没有任何事!”
这是在向蒋振南承诺,他绝不暴露林月兰任何事。
灶房里的林月兰,全身的凌厉气势荡然无存,择菜的动作轻快了许多。
如果,郭兵真想打她什么主意的话,她一点都不介意,现在立刻就把他灭口!
郭兵殊不知,就在那一瞬间,他已经在生死鬼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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