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就是这般好糊弄。
到底是户外,易岸不敢磨蹭太久,半小时,美人卧榻图成稿。他想让糖糖过来看看,可再抬头一看,她早已经捧着自己的西瓜肚,沉沉地睡了过去。
就这体力,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一定不会累呢!
易岸收好画,走到美人榻前,坐下,抚了抚糖糖额前长发,弯腰,落下一吻。
正打算抱她回房休息的,谁知糖糖却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细细地喊了一声,“老公。”
易岸被糖糖痛苦的表情吓到了,忙问,“怎么了?”
糖糖要哭了,惨兮兮地说,“我…我…我好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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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娇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时,糖糖已经被送到了产房,易岸没被批准进去,站在产房外,来回踱步,心绪不宁,后悔不迭。
当时,他说什么都不应该答应糖糖画什么画的!她任性,自己怎么能跟着她一起胡作非为。
糖糖进产房时痛苦无助的样子,就像是魔障一般萦绕在易岸脑海里,易岸真恨不得…真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到底怎么回事?”
李凤娇打电话回家,才知道家里一个帮佣都没有,后来问了张妈,张妈也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实话。
“是我不好,我们俩在外头画画,糖糖吹了风,受了寒。”
李凤娇一听,气愤地一掌打在了易岸胸口。
“你是不是疯了,明知道糖糖还有几天就要生了,居然还让她吹风,你难道不知道这对糖糖来说有多危险,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了。”
易泽见妻子情绪已经有些崩溃,只好强行将她扶到了一边坐下。
“好了好了,小岸也不是故意的。”又转向易岸问,“对了,你通知亲家奶奶了吗?”
易岸点了点头。
李凤娇听了,更是生气,训斥道,“我看你待会儿怎么跟亲家奶奶交代。”
艾书礼夫妇随后就到了,一看到易岸,宋慧颖一脸激动,“预产期不是还有一个多星期吗?怎么…”
易岸刚要道歉,产房的门忽地就开了。
可糖糖进产房才不到两小时…易岸一颗心悬到了喉咙。
然后,金教授从产房里走了出来。
看见易岸,一脸严肃。
他也曾是医生,知道这样的表情意味这什么…易岸登时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这样的感觉,只在糖糖当初昏迷不醒时有过…
李凤娇是个急性子,“医生啊,我儿媳妇怎么样了?”
金教授这才笑了笑,“母子平安,是个7斤重的胖小子,快进去看看吧。”说完又看了看已然僵住的易岸,“还不进去看看糖糖。”
想到糖糖刚送到时,已开四指,教授就想敲敲易岸的头。
这才也不太注意了!亏他还是医院呢!
易岸直直地靠到了墙上,一愣一愣地,李凤娇笑着骂了一声,“傻子。”
自己则跟易泽,扶着两位老人进了产房。
足足有半分钟,易岸才缓过神,拔腿冲进了产房。
几个老人看完了糖糖,都在围着小宝贝说话。易岸一步一步靠近,看到了病床上虚弱惨白的妻子,只觉得脚步有千斤万斤沉重。
糖糖偏头,看到了他。
大约真是夫妻连心,糖糖不怪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进来看她跟儿子,只微笑着冲他伸出了手。
嘴巴张了张,没出声。刚刚生孩子喊得太用力,把嗓子倒了…
易岸走到病床边,蹲下,握住了她的手,浅浅地吻着,轻轻地唤着,“糖糖,糖糖…”
一声一声。
然后,糖糖看到他一个大男人,哭了出来…
豆大的泪水砸在她的手背上,也砸到了她心里。
糖糖没忍住,也哭了出来。
相顾无言。
李凤娇看了只觉得好笑,“你看这两个人,明明是喜事,有什么好哭的,跟小孩儿似的。”
糖糖忙抽手,擦掉了易岸的眼泪,娇娇地说道,“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是啊,都别哭了,糖糖,你刚生完,小心伤着眼睛。”宋慧颖也说。
李凤娇一听,立马呵斥,“易岸,你听到没有,别招惹糖糖了!”
虽然毫无科学依据可言,但易岸还是收住了眼泪,俯身亲了亲糖糖额头。
“老婆,辛苦了,你真棒。”他说。
糖糖圈住他脖子,也亲了亲他的唇。
说,“老公,你也辛苦了,你也很棒。”
几个长辈真是被两个没皮没脸的年轻人臊得脸红,只好装作什么都看不到,听不见。
只是,宋慧颖怀里的易大宝看着自家只顾着腻歪,不顾他的爹妈,不爽了。
‘哇’地一声,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