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展,不言不语刺了出来。黑衣人的长鞭卷向他握剑的手,左手却是暗器。黑衣人武功略逊几分,只是轻功修为极好,暗器更是直打要害。一旦两人拉开距离,让他有机会发暗器,胜负难分。
却在此时,听到一声惨叫,被黑衣人放在路边的安乐侯庞昱竟然滚下山坡去了。
原来,黑夜中,冷孤独追的急,黑衣人将少年放下来不及看清楚周围环境。更没料到少年落地竟然撞开了穴位,不清楚自身情况,一翻身已经滚下山坡。
这山坡碎石林立,又很陡峭,这样横着滚下去,不死也脱层皮。
“昱儿——”黑衣人竟然神色大变,再也顾不得冷孤独,转身往山坡下追去。冷孤独一剑刺穿他的后肩,他竟然也不管不顾往下跳去。
胖少年滚下去的速度极快,黑衣人的轻功略胜一筹。冷孤独没有追多久,已经不见了两人的踪影。
他顺着胖少年滚下去痕迹以及黑衣人滴落的血迹追到山下,却见痕迹在一道十多丈的峭壁前消失不见了。十多丈的峭壁,冷孤独也不敢直接跳下去,待他下到崖底,却没有见到两人的踪迹。
峭壁之下是一处密林,若是对方藏身林中,黑夜中,冷孤独倒是真不容易找到两人踪迹。唯有返回驿馆,带人搜寻。
冷孤独却没有发现,他离开不久,黑衣人已经带着浑身是血的胖子,顺着峭崖而下。说是峭崖,却并非寸草不生。黑衣人在胖子滚下峭崖瞬间,拉住了他,又以长鞭卷住峭壁上突出的石块,伏身崖壁,趁着夜色掩护,躲过了冷孤独的搜索。
只是胖少年一路顺着满是碎石的陡坡滚下,身上衣服磨破不说,浑身嫩肉几乎也没有一块完整的。
黑衣人匆匆给自己止血,给胖少年敷了一层金疮药,甚至没有包扎一二,用没有受伤的手,提着胖子,迅速离开了出事点。
他发誓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习武,再也不把所有精力放在医术上来。本门的兵器太过奇特,为了掩藏身份,他便用了相对不容易暴露鞭子。
可是,要是他练好了花间游,完全可以将冷孤独杀人灭口,哪里还要顾忌暴露身份连本门的武功都不敢用,被逼的狼狈而逃。就是知道用了本门武功也杀不了冷孤独,还会暴露身份,他才不敢用本门兵器。
“这只小胖子,要是你没把这身膘减下去,姐姐就用刀子给你剐下来!”黑衣人努力将昏死过去的胖少年搬出了林子。
……
“人呢?”驿馆中,一个全身隐于黑暗中的道人问道。
“禀告主人,刺客慌不择路,已经与那人一起滚下山坡了!”
“你没有追?”内室一个与安乐侯长得又七八分相似的大胖子疾步奔出,有些急切道。
“属下一个人追到山下,发现下面有个十丈高的峭崖,有他们滚下去的痕迹,只是崖下没有找到尸体。”
“带人到山下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道长厉声道
“是!”
这是一片幽深的竹林,一条三尺宽的小径蜿蜒曲折。顺着小径往里面走大约三四里,可见一个直径约莫四五十丈的小湖泊。湖泊一侧矗立着一座小竹楼。
竹廊上坐着一个正在吹奏笛子的墨发少女。她身上穿着淡紫色打底,深紫色相衬的广袖长裙。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少女,脸上的表情却带着几分漠然。
并不是说她的性格清冷,那种漠然仿佛是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在意一般。只是坐在那里吹着没有曲调的笛子,就仿佛会羽化而登。
屋子里,被包扎成粽子的胖少年痛苦地坐起身,正要叫人就发现喉咙发干。
“来人,来人!”胖少年暴躁地叫人。
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胖少年抬头就看到一个美丽的少女冷着脸站在门口:“桌子上有水,自己倒!”
“好漂亮的姑娘!”胖少年一脸惊喜地看着紫衣少女,似乎连全身的伤痛都忘掉了。
只是这张很漂亮的脸却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竟然不敢造次。
夜,无风,今晚是二十九,天上没有月亮,唯有满天繁星,想来明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陈州已经大旱三年,百姓夜夜祈求,只希望老天开眼,能够下一场雨,缓解一下旱情。干旱再持续下去,不说粮食颗粒无收,就连人畜饮水都是问题。
安乐侯庞昱奉旨放赈,一路上走走停停,不仅没有安抚遇到的灾民,还时有为非作歹,抢掠民女等消息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