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沈霓裳心中叹气,迈步上前:“我们谈谈。”
“谈什么?”凌飞语声嘲讽冷峭,“这些雪族胆小如鼠,不,我还说错了,是连钻洞的老鼠也不如!至少钻洞的老鼠被熏了老巢还会出来咬两口人,这些雪族只会望风而逃,活该被人一世欺凌!”
这一下,不止赛戈朗,连罗才也沉下了脸。
“你是不是听见我们昨晚说的话了?”沈霓裳忍了口气,问道。
连着两日无功,她确实也有些着急,昨夜将赛戈朗喊到一边说话。
她担心雪族若是走得远了,未必能听见他们这边的动静,也提议是否能燃起烟火好让雪族注意。
赛戈朗严词否决了这个提议。
赛戈朗告诉她,雪族信奉的是雪神,所以绝不会在祭池附近升火,雪族认为这是对雪神的冒犯,也是雪族最大的忌讳之一。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雪族生活的这两处山洞同祭池所在的那处山洞不仅相距遥远,还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
很明显,凌飞虽然没看见赛戈朗写了什么,但听见了沈霓裳的问话,也猜出了其中的内容。
凌飞看着沈霓裳,一片冷然自傲:“是。”
火堆被三人联手灭掉,余烟却袅袅不绝。
赛戈朗神情冰冷地望向凌飞。
“我都没急,你何必这样着急?”沈霓裳无话可说,只能头疼地说出这一句。
“你不着急!当然了,你也没个为这些雪族而——”凌飞冷声道了半句,陡然停下,蓦然冷笑一声,硬邦邦丢下三字甩手而走,“……随你们!”
四人回到宿营的洞口空地。
“你别怪他。”沈霓裳顿了下,轻声对赛戈朗道,“凌闻毕竟……亲眼目睹,换做谁都不好受。”
赛戈朗取出刻刀继续雕刻手中之物。
真真是两头不讨好。
沈霓裳只得无奈。
罗才端了润嗓的药过来:“丫头,趁热喝。要我说,这凌飞也太着急了些,难不成还不容人家多考虑几日。来来来,喝了咱们继续,丫头唱得可比我们族里那些人唱得好听多了。”
饮完药水,沈霓裳爬上巨石。
赛戈朗也跟着爬上去。
“老赛,你干嘛?”罗才站在石下惊奇问。
赛戈朗淡淡看他一眼,将手中之物凑到嘴边,顷刻间,断续而尖锐的古朴“呜呜”声便响起,顺着风声,向远处传送。
“呜呜”声很是尖锐,不但古朴而且很是古怪,每一个音都有高低起伏,听在耳中让人只觉莫名的苍凉高亢,余音久久不绝,似乎听久了,心都会拧紧一般。
罗才怔了怔,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了几分复杂的眼神。
“这是什么?”二丫站在他身畔低问。
“鸣羌……鬼人族的鸣羌。”罗才低声道,“我只听说过,也没见过。只有鬼人族的族长才能制出的乐器,也只有族长才能吹响,召集和号令族人所用,只有族中危难之时才会吹响。”
沈霓裳自然也听见了。
赛戈朗没有停下,只有小半截舌头的让他的吹奏更加费力,但他面容肃穆,对着远处的群山旷野,吹奏得愈发用力。
罗才同二丫望着赛戈朗高大的身影,神情皆是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