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往来。”谷秋顿了下,语声羞惭着低了几分,“郡主从不与身份不相当的人来往,便是偶尔要用,也是让奴婢们出面的时候多,郡主自个儿是不会同这样的人深交的。”
往来无白丁?
沈霓裳心底笑了笑,点点头:“你是贴身大侍女,你这样说那便是没错的。那人选就必定在你所言的这些人中,你再想想,你家郡主真没得罪过人?”
“得罪人……”谷秋似蓦地想到了什么,又很快在心里摇了下头,这个人应该不可能。
“你想到了谁?”沈霓裳发现她面上哪一瞬间变化。
“倒是有一个人……”谷秋迟疑道,“可奴婢觉着应该不可能是此人。”
“想到了就说,吞吞吐吐作甚?”
穆清忽地冷冷出声。
自上了马车这还是穆清第一次出声。
谷秋愣了愣,似有些被穆清的乍然冷声所惊,不不自觉抬首看向穆清,却见穆清一张俊脸冷峭之极,看向她的视线也不带几分温度。
谷秋心中不由一颤,咽了咽口水:“是戚家少爷,戚五少爷。那日穆少爷在宫门也看见了,戚五少爷来寻郡主。后来郡主打发奴婢去见了戚五少爷,让奴婢同戚五少爷说清楚。奴婢按郡主的话说了,戚五少爷瞧着有些难过,可也没说什么,后来奴婢就走了。”
沈霓裳朝穆清看去,穆清朝沈霓裳点了下头。
戚安,戚五少爷此人,沈霓裳同穆清自然印象不轻。
不忘居在王都的这家铺子的前东家便是这位戚五少爷,还是戚五少爷那个死去的侧室娘留下的嫁妆。
当时戚五少爷为了给简惠心准备寿礼才转手了这间位于朱雀街位置极好的店铺,说来,他们能寻到这样一间合适的铺位还真托了简惠心的福。
沈霓裳记得,那时戚五少爷好似是想拍一匹赤血马当作贺礼。
但后来的拍卖他们没有去,是让孔祥出面,也不知最后那几万两银子有没有变成赤血马落到简惠心手中。
两人这一个眼神交汇只一瞬间,但对方眼中的意味却都是领会了。
穆清眼中飞快地滑过一丝不屑。
沈霓裳只轻轻笑了笑,朝穆清微微颔首。
穆清转过头看向谷秋:“你家郡主一共哄了姓戚的多少银子?”
穆清的话一出,沈霓裳差点没忍住笑。
太直白了。
谷秋呆了一下,穆清还是淡淡意味的看着她,谷秋很快回过神:“前前后后……有十二三万吧。”
数目报出来,穆清同沈霓裳的神色无变,谷秋自个儿倒有些赧然:“具体多少奴婢也说不准,也就这两三年里头,郡主从不收银子,都收的礼品。戚五少爷原先手头也紧,最多也就送几百两的东西,去年戚五少爷的娘过世后,送的东西才贵重了。戚五少爷脾气好,也听郡主的话,郡主这一年同他私下来往也就多些,但大多时候也就是在和风楼喝喝茶,每回坐的时辰也不长……可奴婢真不觉着会是戚五少爷,他不会有这样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