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左亭既然是来“兴师问罪”的,那自然不必当梁上君子,而是堂堂正正地走正门。『樂『文『小『说|
公主府的护卫看到明左亭,那叫一个不爽,冷着脸道:“明侯爷有何贵干?”还不忘在后面四个字加了重音,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待见三个字。
朵朵性格温柔善良,对谁都没有架子,因此很得府里的人喜欢。结果同她定亲的明左亭却死性不改,转而喜欢上一个造作的小倌,这府里上下的人自然看明左亭十分不顺眼,若不是碍于他侯爷的身份和他本身的武力值,早就暗搓搓将他拖到小巷子套上麻袋狠狠揍了。
明左亭原本正要和颜悦色一把,猛地想起了自己的任务是要过来兴师问罪的。原本的笑意立即收了起来,眸光转为冷漠,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的不悦,“只是想为我家玉怜讨回一个公道罢了。”
在说到我家两个字的时候,他真是恨不得呕出一口鲜血。等事成后,若是大皇子被圈禁了,他定要送几个丑女人进去恶心他一把。
护卫皮笑肉不笑道:“明侯爷只怕是受人蒙骗了,分明是那人故意上我们府中恶心人,还将夫人给气病了。”
气病这只是夸张说法,云夕准确来说,被恶心到的比较多。当时玉怜离开后,她便让人赶紧将他走过的地都用清水冲洗一遍,嫌弃对方污了她的地盘。
明左亭道:“玉怜在府上甚至受了伤。”
护卫睁眼说瞎话,“我看是那人故意自己弄出伤口来陷害夫人。京城中谁不知道夫人最是善良大方,哪里会随便伤人。”
云夕做这几年来做的善事很多,成功在人前塑造出一个善良无私的形象,这也让她占据了很大的优势。比如她若是怼上别人,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对方肯定有问题。
明左亭道:“玉怜性格温顺单纯没心机,哪里会做出这种故意陷害人的事情。”
护卫撇了撇嘴,怼了回去,“侯爷若是登门赔罪也就算了,若是打算兴师问罪的话……”他正要放出几句狠话,却看到夫人身边的银丹姑娘款款走了过来。
银丹冷冷淡淡道:“明侯爷请进。”
银丹作为云夕身边的大丫鬟,在府里的威信杠杠的,她这样一开口,护卫也就没说什么,放明左亭进去。
银丹沉默地将明左亭给领了进去。
云夕将其他人遣了下去,好整以暇道:“怎么?打算如何兴师问罪?”
明左亭苦笑道:“姐姐何必这样消遣我。”
云夕凉凉道:“别乱认亲戚,我可不是你姐姐。”
明左亭脸皮那是相当的厚,说道:“您是朵朵的姐姐,我自然也该称呼您一声姐姐。”
云夕道:“别,现在我们两家可没有什么关系,朵朵同你亲事已经解除了,庚帖都收回来了。”就算知道对方是权宜之计,一想到表妹这段时间所经受的流言蜚语和背地里的诋毁,云夕心中便十分不爽,不自觉迁怒到了明左亭身上。
明左亭轻轻抚了抚自己的鼻梁,神色有些无奈,他咳嗽了一声,还是厚着脸皮道:“姐姐,我能否见朵朵一面。”这段时间,他为了不被人捉到破绽,都不好上门找朵朵,直到今天好不容易才寻到了理所当然的登门机会。
云夕挤兑了他一回,又看他态度不错,气也消了几分。
她转头对立秋道:“带他去朵朵的院子中吧。”
明左亭见她态度松动了不少,不自觉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在离开屋子后,他忍不住擦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在面对云夕这位未婚妻的表姐时,他感觉压力比面圣还要大得多了。他心中甚至猜测了起来:云夫人对他态度如此恶劣,应该是为朵朵抱不平吧?这样看来,朵朵是不是也会因为玉怜而吃醋?
想到这个可能性,明左亭的心情不自觉好转了起来。
……
当立秋将明左亭领到朵朵面前时,朵朵正在手捧着一个小碗,碗里放着一朵用白萝卜雕刻而成的荷花,荷花漂浮在清水上,汇成了一个清雅的小景观。
朵朵正在用雪凝功努力将碗里的清水冻成冰块,听到脚步声,她眼睛抬也不抬一下,专注地看着那青花瓷碗。
银丹将明左亭带过来以后便十分识相地离开,在门外守着。
“你在做什么?”
“将水冰住。”朵朵在明左亭面前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态度,应该说她对待男子皆是这般的态度。这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当白衣教教主当久了,见多了负心薄幸的人,不免对情爱看淡了许多。虽然她也清楚不能这样一竿子打死,还是有如姐夫这样一往情深的人,但这样的人物终究凤毛麟角。
明左亭看她这样子,不免有些挫败。一开始他关注朵朵只是为了她的功法,久而久之便对这个容貌秀美气质冷淡的女子上了心。倘若她在所有人面前都是这姿态也就算了,偏偏他见过她在亲人面前的模样。
笑容温柔而清浅,宛若空谷幽兰,带着淡淡的香气,在不知不觉中便驻扎进他的心,让他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一把,让佳人能够在他面前展露出更多的相貌。
他叹了口气,发现自己先前想看她吃醋,根本就是想太多。
他压下无奈的情绪,露出一贯风流的浅笑,“你这是在练雪凝功吗?”目光则是毫无遮掩地落在朵朵身上,欣赏着面前的美景。朵朵身着浅蓝色的衣裙,手捧着那碗,神情专注。她身后事一棵开得正艳的桃花。只是即使是那枝头上最美的一朵花,却也及不上她这一抹的丽色。
朵朵又不是木头,被人这样认真盯着,不免有些不自在。她难得回答他的问题来转移这点小情绪,“不是,只是珠珠喜欢,便做一个给她玩耍。”
明左亭语气多了几分的幽怨,“平时我想让你陪我练练功法,你却十分不愿,却宁愿消耗内力给小孩子做玩具。”就连偶尔的几次切磋,也是他借用先前的恩情换来的。
朵朵听他这怨妇一样的声音,差点手抖将碗给掉了。
她将内力输送到碗里,带着寒意的内力最终将碗里的水冻结成冰。
她吩咐银丹过来将这碗送去给珠珠,旋即侧头看向明左亭,“嗯,你想要切磋?”
她怀疑明左亭同她定亲的原因,只是为了日后方便武学上的交流。
明左亭顺杆子爬上,“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朵朵有种不小心掉坑里的感觉,她眼睛微微眯起,说道:“按道理来说,今日你过来,我们家应该好好同你算账才是。”
“所以?”
朵朵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这笑容难得带上几分的恶趣味,“所以你若是完好无缺地离开,那就太不符合常理了。所以……我们两个来切磋,不过你不许还手。嗯,这样的话,等你出去了,大家肯定会相信我们两家彻底交恶了。”
她语气跃跃欲试了起来,朵朵先前不喜欢同明左亭交手的原因便是因为明左亭的功法明显克制她的雪凝功。就算他手下留情了,朵朵也有种憋屈的感觉。
明左亭嘴角抽了抽,他不还手的话算哪门子切磋,压根就是单方面的挨打好吗?
只是抬眸对上朵朵神采奕奕的眼睛,她似乎难得在他面前展露出这样的一面。
不就是被打几下吗?有什么要紧的?吃得苦中苦,方能顺顺利利将妻子娶回来。
于是单方面的殴打……不,是切磋便这样开始了。
朵朵的武功因为红姑送的那二十年内力,原本就不在明左亭之下,若不是功法克制,说不得还能更胜一筹。在明左亭留手的情况下,还真吃了好些苦头。
一刻钟以后,明左亭原本石青色的长袍沾染上了些许的尘土,俊美的脸庞在靠近下巴的位置多了一道的淤青。
看到那淤青,朵朵不由有些心虚,她原本只想稍微给他点小小教训,只是要让那一道劲气擦过他脸。原以为以明左亭的身手一定能避开的,谁料到他那一下没闪开,挨了个正着。
或许她内心没有想象中那么平静无波,外界的言论多少也给她带来了小小的困扰,只是朵朵一贯善解人意,并不想让关心自己的亲人们担心,这才做出了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只是人活在世上,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到万事不萦绕于心。
在同明左亭“切磋”的时候,她便不自觉带出了这点的小情绪。
朵朵心善,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对,也不扭捏,直接便道歉了,旋即道:“不然我帮你上一下药?”
明左亭反倒拒绝了,这倒不是他多么正人君子,只是纯粹觉得这伤留在脸上也挺好的,能让某人时时记挂着这事。另一方面,也能够彻底坐实两家决裂一事。
当然,在朵朵面前,他也只是拿了后面一个作为理由。
朵朵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她忆起了今日上门来的玉怜那恶心人的模样,不由用同情的眼光看向明左亭。她和姐姐也就是被恶心不到半个时辰,这人还得继续被恶心好几天,看来还是他比较惨。
只是……虽然姐姐先前说明左亭是故意做出断袖的样子来挡住桃花运,但朵朵潜意识中还是有些不相信的。
她回想起玉怜下午说过的话,补充道:“倘若你将来遇到一个真爱的小倌,想将他养着,只要不是玉怜那种恶心人的风格,我是可以当做没看到的。”
明左亭看着她通情达理的模样,差点没呕出一口的鲜血。
他……真的不是断袖啊。
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外乎如是。
明左亭那叫一个憋屈,只能将这笔账默默记在玉怜身上,等事情结束后在好好算账。
尽管明左亭不需要她上药,但朵朵最后还是给他准备了一瓶千鹤膏让他带走。
云夕看到他脸上的伤口后没说什么,还多给了他一瓶药,一转头便对朵朵调侃道:“朵朵出息了呢,居然还会家暴了。”
朵朵被表姐的话弄得很是无语,神色之间有些愧疚:“是我没收住手。”
云夕哪里不明白明左亭那点小心思,再看妹妹这真心实意忏悔的模样,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怎么她的两个妹妹都这么容易被吃的死死的?
正如同他们所想的那般,当明左亭带伤怒气冲冲离开后,整个京城都知道两家闹翻的消息。
鉴于是明左亭有错在先,为了一个尚不得台面的小倌削了杜家的面子,也难怪杜家这样好性子的人家都发火。不过一些人对于这种发展是明显的喜闻乐见。
大皇子私下更是同二皇子道:“这美男计还真不是普通的好用啊。不如咱们也使用在云深那竖子身上?你看他那么多美人都能视若无睹,保不齐也是个断袖。”
大皇子的生母淑嫔因为云夕而被降位,而他自己更是因此彻底失了圣心,导致他对这夫妻两恨得牙痒痒的。
原本大皇子和二皇子掐得你死我活的,时常诅咒对方喝水呛死,只是这几年来,两人皆是一般的待遇,被迫沉沦,反倒是过去不起眼的老三异军突起,捡了大便宜。
正所谓没有仇恨抵不过利益,两人最终选择暂且摒弃仇恨携手合作。
二皇子嗤笑道:“你真当没有人尝试过送美男吗?”无论是美色还是金钱,那云深还真做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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