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杜洪氏可谓是陷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先是她娘家大嫂拿许多年前的事情跑来敲诈她,害的她还因此被杜张氏打了一顿。特别是被云夕揭破以后,杜张氏更是将杜一连每个月赚的钱都把在她手中,不肯给杜洪氏。偏偏大嫂洪钱氏那边又催得急,外加还有杜张氏在旁边落井下石,非要她将那被她给当了的银钗还回来,最后杜洪氏只能将自己嫁妆中一对银戒指当出去,换取了点银子,总算将这两人应付过去。
雪上加霜的是,她和大嫂那天的对话,竟是被一个无赖张狗剩给听了去。
那张狗剩利用这个,三不五时就来找她敲诈点钱财去买酒喝。杜洪氏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一点银钱基本都被他和那娘家大嫂给敲诈走了,甚至还把自己的嫁妆也给贴进去。唯一支撑着她的便是,迟早大房为了将来不绝嗣,得求着他们将儿子过继过去。到时候大房赚再多的银钱还不是得便宜了她家。
谁知道这当口却传来了杜周氏怀孕了的消息。
杜洪氏可谓是气急败坏,这杜周氏不是说伤了身子吗?不是说生出杜云瑶那个赔钱货已经是极限了吗?怎么又怀孕了?
万一这一胎是男的,她儿子不就没法过继了吗?
一想到那么多年的谋划要成空,巨大的恨意将杜洪氏淹没。她的眼睛像是嗜人的野兽一样,投射出令人颤寒的阴冷光芒。
不行,她一定不能让这一胎顺顺利利生下。她既然多年之前,能够将杜周氏推入水中,不仅伤了她身子,还让于青然流产,她就能够让杜周氏这一胎生不下来。
就在这时,她的宝贝儿子杜强嘟着小嘴,走了进来。
杜洪氏一看到儿子,便成为了慈母,问道:“强哥儿怎么了?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杜强抬起头,问道:“娘,奶奶是不是不疼我了?”
杜洪氏连忙道:“怎么可能呢?你奶奶最疼你和勇哥儿了。”
杜张氏虽然现在对她非打即骂,但对两个孙子却依旧很不错,只是对杜云月却差了不少。
杜强带着哭腔说道:“刚刚奶奶将咱们家里的母鸡给炖了!我想要吃,奶奶不让我吃,将鸡端去大伯母家,说要喂我没出世的堂弟。”
他抽抽噎噎的,“以前有肉,奶奶都会给我吃的。”
杜强被杜张氏顺着惯了,因此遇到这种事情心理尤其不平衡,连忙和娘亲告状去了。
杜洪氏听到婆婆居然将他们三房家唯一的老母鸡炖了去喂大房的人,心中气愤到了极点。她和杜强一样,习惯杜张氏拿大房的东西贴补三房,因此更无法接受这种事情。
杜张氏原本偏心三房是因为三房有两个孙子,外加杜一连也比杜一福要嘴甜会来事多了。只是杜一连去打工都能弄出和陈寡妇的风流韵事,让杜张氏在村里被笑话了许久,杜张氏对这儿子的心就冷了几分。再加上她本质上是欺软怕硬的人,见大房的人越过越好,自然有贴过去沾光一下的想法。若不是被云夕警告过的话,她早就跑大房那边住,跟着吃香喝辣了。
说人人到,杜张氏现在正好回来了,嘴里还吃着点心,显然那点心是三房给她的。她手里还拿着一件棉袄,喜滋滋的。
这棉袄也是杜周氏给她的,她摸了摸,都是好料子,穿在身上肯定保暖。杜周氏肚子怀着杜家的金孙,还给她做了这棉袄,同将杜家的钱拿去贴补娘家的三媳妇对比,杜张氏现在觉得杜周氏这才是好媳妇,对待她更是热情了几分。
只是这副情景明显刺痛了杜洪氏的眼睛。她咬牙道:“娘,你怎么能够把我们三房的鸡炖了给大嫂吃?”
杜张氏视线从棉袄上移开,哼了一声,“不过是一只母鸡而已,你斤斤计较什么?你平时吃大房送来的肉还少了?那好,以后大房若是送肉过来,你们一口都别吃!”
杜洪氏顿时语塞,她只好转话题到儿子身上,“那你也不该一口都不分给强哥儿啊。”
杜张氏反而语重心长地对杜强说道:“强哥儿,你可是哥哥,当然得让着弟弟了。只是一口肉而已,怎么能够这样斤斤计较呢!”
她还打算趁这个机会和大房和好呢,自然不愿意平添别的波折。
杜洪氏气结:什么哥哥,她家强哥儿嫡亲的哥哥是勇哥儿。大房那儿子还没生下来,她这婆婆的心就已经偏了。她更是下定了一定要除掉这孩子的决心。
她寻了个机会,直接进城去买了落胎药。
云夕早让赖三派人盯着杜洪氏,很快就知道了杜洪氏的行径。她微微一笑,总算等到杜洪氏出手了。
说也好笑,或许是王记药铺的名声太响,她买药还是在这店里,这可相当于是云夕的地盘。像落胎药、砒霜这些东西,在客人购买的时候,都是需要登记的,毕竟万一出了纠纷赖上药铺就不好了。
药店的伙计还问了杜洪氏买这药的用途,杜洪氏只说是她怀孕了,只是年纪大了,这一胎不打算生下来。
云夕迫不及待要等待这件事爆出后,众人的反应了。
这杜洪氏还真的是上赶着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