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一会儿,纯阳观中的火工杂役们便被那门子带着来到大堂之前,无锡上眼一瞧,众火工虽然面色苍白,但身上却没有什么伤痕,心下方好受一些。
高树等众人看到火工们,早就“儿啊孙啊”地抱头上去哭做一团,竟是一个也没少了。
不过想想也能明白,那空净空智既然有意与道家为难,自不必去作弄这些杂役,毕竟以后佛门要想大兴,也还要靠这些普通人不是。
“无锡真人此番仗义相救我等,令我等亲人团聚,实在是天大的恩德。还请受我等一拜!”那高树和儿子抱头痛哭完毕,忽然想起无锡来,便拉着众人齐刷刷在大堂之下跪成了一片。
无锡一见之下,连忙上前扶起众人,口中道:“无锡乃是道门弟子,护卫我道门乃是本分,怎能经受众乡亲如此大礼,何况若非潘真人相助,你等若要脱困也不会如此容易。”
众人听了,又赶紧去拜了潘无双,后者自然也是还礼不迭,开玩笑,信众可是道门的香火来源好不!
刚刚目送高树带着众人离开,无锡刚要回头和潘无双说些什么,忽然从天而降一阵金色细雨,时间不长,雨量不大,就如同有人拿着花洒在头顶为你喷雾一般,他猝不及防被喷了个正着,只觉得那金光倏地就钻进了自己天灵之中,舒畅无比!
“功德金光!”无锡微微吃了一惊,想不到救了这帮杂役居然也有功德,虽然不多,可是这地仙界的功德金光投放方式也太萌了,居然下毛毛雨……
回头看看,黑弥子素也都得了几分功德,就连潘无双覃辉醉七三人也都分得少许,看来天道果然还是有些公允。
“潘真人请了。”无锡拱拱手道。
“无锡真人客气了,潘某沾了你的光,居然也分得些许功德,可是从未有过之事,这厢多谢了!”潘无双虽然跟着杨常见修行多年,但从未获得过天降功德,适才一阵毛毛雨,就让他隐隐觉得有突破迹象,当下对无锡青眼有加。
“哪里哪里,是潘道友你宅心仁厚的原因而已。”无锡连忙道,“贫道有一事不明,还需求教。”
“请说。”
“听令徒覃道友所言,这费涉乃是因为自家公子被那济宁送的玉所害,才求助空净空智,此事不知真也不真,若是不真,自然是那恶僧加害道门;若是真有此事,我道门须脱不得妖术惑人之嫌,更且那两个恶僧反而成了好人了还!到时候佛门问罪,我们也说不清楚!”
“哎呀!”潘无双大呼一声,“无锡道友提醒的好,否则我早忘了此事,以后难免成为道门罪人!”
言罢赶紧命那费涉将他小儿带来,那费御桁不过十个月大小,在奶妈怀里滚来滚去哭闹着被抱了过来,刚一见潘无双,忽然便安静地再也不动。
潘无双上前看了费御桁两眼,忽然一把扬起拂尘甩在他脸上,费涉在旁边看了心里惊得如同什么似的,惨哼一声,生怕潘无双加害。
只见那费御桁被潘无双拂尘一扫,登时打了个嗝,就手吐出一块明晃晃的玉来,潘无双接在手里看了半晌,方恨声道:“好个恶僧,果然是阴险至极,居然用计害我纯阳观。”
无锡不明,潘无双便示意他近前,只见那玉上赫然爬着一个青黑色的肉虫,在那玉之上不住地吐着黑水。
“这……这是……”无锡颤声问道。
“哼!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若不持善咒,如食众生肉!这便是那佛前水钵虫,佛门伪善,言道水钵之中有八万四千虫,不念善咒不可食之。世人却不知,这水钵虫最能食人之善念,将清洁之物秽乱,实在是天地间一大恶虫,用这个来对付一个婴儿,更且能嫁祸道门,还不是阴险毒辣之极么,若非你无锡道友提醒,早就坐实了我道门害人在先、仗势压人在后的恶名!”潘无双眼中激愤之情无以言表。
“果真是如此毒辣!”无锡也只是想没搞清楚事情,总要弄个水落石出,想不到这空净空智居然使得是计中计,无论与纯阳观之争是胜是败,只要这水钵虫不被发现,道门的恶名都会遗臭在外!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空净这厮怎么也想不到,我潘无双平生最擅长的就是驱毒吧,有了这虫,还怕他栽赃不成,无锡道友,你可愿做个人证,与我一同进京,去皇帝御前告他佛门一状么!?”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无锡一听心下大喜,他正怕佛门寻仇,如果能跟着潘无双,抱上杨常见这条大腿,那就安全许多了,当下对着潘无双一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