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弥这一碗酒泼出,激愤之余未及收拢真气,便有隐隐一层紫雾罩在那酒水之上,那酒从碗中泼洒出来,尚在半空,飞珠断玉一般,眼看就要撒到醉七身上,只见他脑袋一偏,背后的酒葫芦口顿时现了出来,直如长鲸吸水一般将那满满一碗酒吸了进去。
“好俊的身手!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无锡一见黑弥动手,还未来得及制止,那醉七早已经将酒收进葫芦里抿了一口,心知这醉七还是忍不住露出了行止,当下叹道。
那边酒铺老板见了,也是哈哈大笑,站了起来向无锡施了一礼道:
“无锡真人恕罪,我兄弟因不知真人身份,因此一路试探!适才见到这位黑兄的紫霞功真气,方知都是同道中人!不知真人与雁龄山紫霞宫紫霞真人如何称呼?”
“哈哈!我果然猜的不错,老板你也是道门中人。”无锡微微笑道,“无锡乃是三界散修,草庐暂设于这依云城北面的棋盘山,与紫霞真人乃是故交近邻,这黑弥就曾是紫霞真人的护山使。怎么,听老板的意思,与紫霞真人相识?只是不知怎么称呼?”
无锡从一开始就觉得这酒铺老板和醉七不简单,试想普通人如何能得知如此秘辛,因此他才一路隐忍,想不到两人在此自明身份。
“好说好说,我乃是大汉国护国杨天师大弟子潘无双的徒弟覃辉,与师弟醉七乃是潘师布于这依云城中的眼线,与纯阳观一明一暗,为道门在城中张目。谁知前日潘师刚从雁龄山经此回京,就出了这等事情,我兄弟二人势单力薄,只能是一边禀告潘师,一边等待时机,想不到今日遇见真人。”酒铺老板覃辉道。
“原来如此,潘无双不是一直想要吞掉雁龄山么,你们就不怕我是紫霞派来报复的么?”无锡听了,坏笑道。
“潘师上雁龄山虽然确实是意欲为国谋土,但紫霞真人乃是道门高人,必不会因此坏了道门高义,若是无锡真人确实由雁龄山而来,必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可能比较大吧!”醉七此时轻笑着摇了摇自己的葫芦,一番话却把无锡和紫霞都夸了个遍。
“好吧,算你两人说对了。”无锡道,“但为何你二人又要阻拦我去纯阳观。”
“无锡真人有所不知,那空净和空智两个和尚委实是厉害无比,我们兄弟曾远远看过一眼,自问在他手下走不过一合,无锡真人你还是莫要直撄其锋,不如等潘师返回来时,再一同铲除这两个妖僧!”覃辉此时正色拱手道,眼中满是至诚。
无锡稽首回了一礼道:“多谢两位了,若非两位我还对此事一无所知,但我既然答应了高老丈去纯阳观一观,便不可食言,再者我已经与那空智交过一次手,若是不去,岂不被他轻看了道门。贤昆仲好意我是心领了,你们还未暴露,还请为道门珍重此身,带到潘道友来时一同反击可也。”
覃辉与醉七对视一眼,知道无法说服无锡,当下均是满含钦佩道:“青叶红花白莲藕,三教本来是一家!我兄弟虽是老君一脉所传,与两位真人师承有别,但当此时刻,也不敢不卫护道门,潘师不日即来,届时我们便一起携手御敌如何!”
无锡微笑着伸出手,与二人击了两掌,又与黑弥子素吃了些酒和瓜,便与高树等众人说了开拔。
高树在外面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无锡对那酒铺老板礼敬有加,醉七也不再跟随,心中早有感觉,便从兜里掏出几锭大银子放在了桌上,覃辉不便明说,遂坦然收下,与众人挥别。
无锡带着众人穿过柳林,过不到两三里,闪过一条弄巷,果见一座巍峨大观矗立在街边,虽然被烟火烧得破碎不堪,但仍是气象威严,可见一斑。
高树与众人一见这破败的道观,不由惊得失了颜色,口中喃喃道:“果然烧败了,果然烧败了……可还会有余生的么……”
喃喃几句,竟然个个直奔观内而去,任凭黑弥和子素喝止也是无用,无锡心下恻然,急忙跟在身后向前奔去。
大殿之前,吕祖和老君像被抬在院中砸得稀烂,三清神位更是随意践踏,丢的到处都是,无锡上前一一扶起,打了个稽首,心道那恶僧果然无礼之甚,如此败坏道门尊严,老君岂能和那西方佛祖善罢甘休。
叹息片刻,轻身上前拦住了乱窜的高树,一把按住他天灵,度了些清心之气给他,高声道:“醒来醒来,你们为何如此乱窜,这破败的道观之中怎么都不会有人生还了吧。”
“唉,现下我们也不好再瞒道长,”高树叹了口气,指着满院子乱窜的众人道,“其实我们并非是有多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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