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正殿中,香炉中青烟袅袅,正殿四周蜡烛燃起,数盏微黄的光源集合在一起,将整个正殿照的通明透亮。杨氏在殿中一站就是一炷香时间,**徵坐在龙椅上挥笔疾书。良久,**徵放下手中狼毫,抬头看向身礀依旧挺直站立在殿中的杨氏。
“宋夫人,你很大胆,就凭你今日的话,朕可以赐你一杯毒酒。”
“可是皇上还是对臣妇所的动心了。”
“要朕应承你的要求不是不可以,朕要看到宋夫人的诚意。”
“三日之后,皇上会收到一个小物件,权当臣妇送给皇上的见面礼。”
“朕期待宋夫人的厚礼。宋夫人从侧殿过来,舒儿现在的身体如何。”
“谢皇上关心,舒儿的身体已无大碍。”
“舒儿是朕的贵妃,关心爱妃的身体,是朕分内之事。”
杨氏听罢,轻轻一笑,也不言语。正如**徵话里的意思,宋敏舒是**徵的妃子,**徵关心他妃子的身体再正常不过,只是这个人恰巧是杨氏的女儿宋敏舒罢了。
“如果皇上没有其他事吩咐臣妇,容臣妇告退。”
“宋夫人,朕发现你比朕的臣子更有意思,可惜你不是男儿身。朕现在能理解宋大将军为何只有你一个妻子。”
“臣妇谢皇上夸赞,臣妇告退。”
**徵挥了挥手,示意杨氏离开。看着杨氏的身影出了正殿,消失在宫门外,**徵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正殿。
“影,朕要知道杨氏的一切。”
“是,皇上。”
黑影出现,随即消失在正殿中,只留一室烛火与**徵相伴。
“秦安。”
“奴才在。”
秦安从正殿外走进殿内,随后给候在外殿的宫人使了个眼色,便有宫人捧着茶水糕点随秦安一同入殿。
雨前龙井,芽芽直立,汤色清洌,幽香四溢。饮一盏茶,用两块点心,**徵忽然想起好几次去云阳宫时碰见宋敏舒用茶水糕点,那小模样别提多惬意。有一个事事为她打算的娘亲,怎么能不惬意。若他也有杨氏这样的母亲,妹妹和阳是不是也不会那么早早的离开人世。
“秦安,你,宋夫人杨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徵的突然发问,让秦安摸不准**徵的心思。伺候幼帝三年多,秦安是越来越难摸清**徵的心思。杨氏方才与**徵避开旁人在殿中了什么话,秦安不得而知。虽**徵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秦安从以往服侍**徵的经验猜测,此刻**徵的心情不坏。
“奴才对宋夫人的了解甚少,只一点印象最为深刻,偌大个将军府后院就只有宋夫人一个女主人。宋夫人孝敬父母,善待下人,持家有方,在京城中素有贤名,单凭这一点,宋夫人便是个有本事的人。”
“连你这个先皇身边的老人都对杨氏有如此高的评价,可见杨氏其人确实不简单。”
秦安没接**徵的话,杨氏好,没见**徵有多开心,杨氏不好,杨氏又是宋毕昇唯一看重的妻子,宋敏舒的亲娘,**徵今日这一番话来,让秦安不敢妄自揣测。果真君心难测,他伺候帝王二十余年,到如今越来越看不清帝王的心。猜不透,那便简在帝心。
大雪一下就是一天一夜,到第二日清晨雪才停下。路上积雪有半人深,人在雪地里行走艰难,马车根本无法正常行走。行宫和庄子里不缺水和食物,再过上半个月也不成问题。从积雪的深度来看,没有四五天,积雪化不了,大臣府上的家眷也回不去。换做寻常日,各府家眷相邀外出赏雪,却是件美事,只是经过前日狩猎场那场刺杀,各府家眷都安守在庄子里,不轻易踏出庄子一步,只怕一个不留心就触犯了天家的威严。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元氏那般好命,嫁了一个权倾朝堂的相国。
元氏昨日带张卿颜出门赏雪,一回到庄子里就被张权训斥了一番,往日张权对元氏拉下脸时,元氏任由张权一通,谁料元氏在回庄子的大门处就受了杨氏的气,虽被张卿颜劝阻给杨氏让道,元氏心中那口气却没完全顺下去。被张权一,心中的愤恨之意一股劲儿冒出来,当下就和张权顶了两句嘴,张权一怒之下禁了元氏的足,元氏气的一夜没睡好。直到张卿颜一大早给元氏请安时,才发现元氏的异样,又好生安抚了一番,元氏和张卿颜发泄了一通,才重新歇下。
从元氏的院子出来,张卿颜直接向张权的住所走去。自两年前庶长兄延绪死后,张权的儿子只剩元氏所出的嫡子,张卿颜一母同胞的弟弟张延庆和妾室所处的两个庶子。张权已过不惑之年,早年妾室生下的孩子不少,活下来的不多,张延绪之前还有五个夭折的哥哥。因张权的孩子成活率不高,张延绪一生下来就受到张家祖父祖母的溺爱,将张延绪宠成个骄奢的性子,两年前调戏兵部尚书齐豫的幼女,被人杀害,横尸城门,成了京城的笑柄。后来兵部尚书齐豫的四子查到杀害张延绪的凶手,乃是一个市井泼皮,因记恨张延绪辱了那泼皮的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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