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果真如此,就麻烦得多了。
老蛟龙的遗骸不但比寻常的蛟龙骨硬实许多,铺陈开来更是足以遮天盖地,也不知到底在太湖底占了多大的地域。
倘若整个渊牢的最顶端都是那位蛟龙前辈的遗骨,那即便是犼族的真身妖焰,都未必能在上头烧出个洞来。
这话,楚歌当然没有告诉破苍主人过。
被造字神力轰击得乱了套的虚境里,她既没有闲情逸致和同伴多话,也不想用这种话去吓唬本就有些神思恍惚的末倾山大弟子。
小房东忙着和这最厚最硬的蛟龙骨较劲,就连临走之际、龙王爷那句三十天为限的威胁之语,都早早被她抛在了脑后。
反正这虚境里不见天光,她又从来记不清时辰,哪里分得清自己在渊牢里到底逗留了多久?
更何况不管有没有过了三十天,她都没办法找到龙王爷当初指给她的那条缝隙,更别说带着好友们从那里冲杀出去了。
她只能且败且战,一次又一次地燃起身魂里的妖焰,朝着顶端的蛟龙骨硬撞过去,盼着自己的脑壳比蛟龙骨更厚、更硬,说不定就能死磕出个大洞来。
然而一如在如意镇时、她每次二话不说地就要把外来客扔出去那样,这么强硬地胡来,哪能真的如愿以偿?
她不但没能撞出条生路来,中途更是一度失了手,忘了自己还身处危境中央,四面八方随时都会有造字神力朝着他们轰击而来,倘若用劲过大,更会引得那些“笔划”同时冲杀过来,即使能眼疾身快地缩在间隙中、躲过一劫,也会被砸落下来的琥珀色水滴趁虚而入,又被生生地消融掉几分灵力。
他们就这么狼狈且乱来地在原地蹦跶了不知多久,徒劳无功,反倒快将本就被拘束的身魂灵力耗了不少。
楚歌最后一次好不容易稳住了四足之际,却斜眼看到了即将被一股造字神力击中的破苍主人,想到对方的这副肉身恐怕还不如自己,她咬咬牙,拼着满身还勉强能腾起几簇皓色妖焰、拦在了末倾山大弟子身前,然而那股该是“一撇”的神力劲道极大,竟将她直接往下层拍了下来。
她怒极,却也虚弱至极,只来得及错齿一咬,借着满口的血腥气、在肉身四周化成了个巨大的皓色兽形图腾——那是犼族领了驻守凡间山脉的大任后,依照女娲的嘱托,让所有的幼子硬生生将魂魄元气分成两半、结成的保命图腾,其中一半附在了山神官袍上,另一半则留在本尊肉身中,到了生死关头,至少能保得元气不散。
即便如此,楚歌也没能在虚空中站住脚,就这么身不由己地径直往下落了去,一路上还被几股碎石撞了数次,往下至少落了百丈,才掉到了秦钩的鬼气结界之中。
造字神力、怪异的琥珀水流、破苍大刀和她犼族的妖焰合力之下,都未能彻底崩碎的这片蛟龙骨,到底是被谁……被什么,就这么像是成了块凡间的绢布,被如此轻易地划裂了开去?
她当然要看个清楚!
要把那“救星”看个清楚的,当然不止小房东一个。
从那极其刺眼的天光中传来的灵力之澎湃浩瀚,任在场哪位生灵都无法移开眼去。
它无声无息的一划,远比虚境里数不胜数的造字神力轰击至今要有用得多,不但将渊牢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