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的宝贝都埋在其他地界,等去了金陵,让黑虎陪着再去取好了……
沈大头正神思游离地想着此后的逃生大计,浑然不觉自己已然讲到了要紧的地方,让冷眼瞧着他的师姐大人渐渐不耐烦起来,枯黄干瘦的索命小鬼努了努嘴,霍然跳将起身、狠狠地踩在了大头侏儒的脚面上。
“你发什么呆!既然你绿林道和该死的六方贾认定了要‘接引’九山七洞三泉的后生们,为什么还要把我家小师弟也给关进来?”
沈大头只觉得自己的脚背快被戳出了个窟窿,疼得他立马把怨鬼缠身这种往后的祸事甩到了九霄云外,怪叫着乱跳起来:“我怎么知道!这次来太湖的又不只有那十九个山门里的生灵!连早就藏到深山老林去的几个老怪物也现了身!参王和隐墨师本来又不是六方贾打算好的囚徒……疼疼疼疼疼……要不是因为跟着参娃去了趟如意镇,我压根也不知道杜总管对他们有意啊!”
这解释不但苍白无力,更越描越黑,不但让师姐大人的满腔怒气愈发蓬勃,就连小房东也倒吊着一双缝眼、将森冷的眸光转了过来。
大头的侏儒简直要当场哭出声来:“那时候虽还没有参娃,可我绿林道要六方贾照拂的地方还多的是……我总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得罪那位掌事先生,是不是?”
事实上,若非后来得了范门当家的提醒,他压根还没明白过来年关的如意镇之行到底有什么古怪,就连殷孤光和柳谦君到底为什么也会被劫进渊牢来,他也至今全无头绪。
他就是个傻乎乎的傀儡军师,为什么谁都要来为难他!
所幸面前那只雪白的小兽歪着脑袋盯了他许久,终究还是微展了尾巴,将暴跳如雷的索命小鬼卷回了她的背上,让沈大头的脚面不至于废在这阴风凄凄的渊牢里。
“他还要带着我们去找孤光和谦君,不要伤他。”楚歌卷紧了气呼呼的师姐大人,没让这被渊牢禁锢大阵搅得灵台恍惚的同伴继续发疯下去。
那个冒充是破苍主人的高大男子,虽从头至尾都没有在她面前现出真身,可从他身魂里散出来的味道,却有几分隐约的熟悉……与安然,让小房东心下大定,似乎不管这陌生的同伴到底是谁,也能把谦君、孤光和县太爷的性命托付于他。
至于眼前这个贪生怕死、又咋咋呼呼的沈大头,显然早就与冒牌的破苍主人有了里应外合的盘算,再无用、再嘴碎,也是这趟劫狱之行的同伴之一。
楚歌悠悠地转过了头。
她不信的……是石室里这个身陷囹圄、却远比他们还要自在的妖力炉鼎。
这个以离家出走为趣的少年,分明从夏生的手札里知道了这湖底虚境是个有死无生的险地,为什么还要飞蛾扑火地孤身闯来太湖,甚至悠然自得地逗留原地,根本没有逃出渊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