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身妖力都不知道是用什么法子传承下来,‘生祭’这种邪门法子又生猛得很……要是没能泄了妖力,反倒伤了皮囊可怎么办?”
师姐大人在小房东温暖的毛发间胡乱挥着手脚,挣扎着就想要往石室里扑去。
她连自己根本穿不过石室前那道封隔之力都忘了个干干净净,耳边只反反复复地响着小房东方才那句惊人之语。
小白夜猫子的徒弟……可不能在她眼皮底下,死在这种邪门歪道的术法手里!
楚歌半拢着自己的尾巴,紧紧地箍住了状若疯魔的索命小鬼,然而后者显然有些神思恍惚,根本没意识到她是被护在个安全的境地里,竟还用枯瘦发黄的两只小手死命地扒拉着小房东的兽尾,固执无比地要去为石室里的少年解围——尽管她压根帮不上忙。
小房东双耳微动,眉间也渐渐皱起了三道沟壑。
她在赶来太湖之前,还不对这湖底牢笼如何忌惮,但自打从龙王爷口中听说了这渊牢里遍地皆是蛟龙骨后,便如临大敌。
所幸在如意镇待了六十余年,朝朝暮暮都面对着脆弱不堪的凡人,让她多少收敛了些狂妄的天性,这才能在这幽冷无声的黑暗里一步一步地安然前行至今。
她不得不谨慎,不得不将肚里的暴躁之意强压下去——孤光和谦君……还有县太爷,都还在这该死的湖底牢笼里,等着她来救他们出去。
于是她也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师姐大人和小牙针锋相对着胡言乱语了半天,并没有像沈大头那样惊诧莫名——这两个家伙,一个在石室里不知逗留了多久,一个本尊肉身脆弱如路鬼,在四面八方这许多蛟龙骨的影响下,当然多少会有些神志恍惚、举动异常。
石室里的小牙她根本不熟悉,说话如何刁钻、定夺如何疯魔,她都分辨不出来这个妖力炉鼎到底是不是他平时的模样。
可此时在她尾巴环绕下的这只日游巡,却绝不该是这样手忙脚乱的狼狈样的。
即使是上古时期的半神,果然也逃不过蛟龙骨的烦扰吗?
楚歌暗暗地在肚里叹了口气——她连山神棍都没有随身带进渊牢里来,却放了这只身魂并不如何强大的日游巡跟着同闯这诡秘的虚境地界,也是想要试试这个半神小鬼到底有没有能耐扛住蛟龙骨的引灵之力。
倘若连她都失神异常至此,那孤光和谦君……怕是也境况堪忧。
罢了,就算是发疯……到这个地步也够了。
“你方才不是也仔细瞧过了他的肉身?”楚歌尾尖微动着,扫了扫师姐大人的鼻,让后者只觉鼻头发痒、继而不自禁地畅快打了个喷嚏,连带着胸中憋闷之气也出了大半,神智稍稍清明了些,这才能定下神来、缓缓收回了双手双脚,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用处境。
小房东这才眉间稍霁:“他身魂里的妖力已然倾泻到了外相上,可皮囊依然丝毫无损,也许是佑星潭早年间在他身魂里的护庇术法颇为牢靠,也许是这‘生祭’之术恰好是‘病人’一脉传承的克星……无论是哪一个,他的肉身暂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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