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到了?”
沈大头一屁股坐稳在冰冷湖石上时,疼得他龇牙咧嘴地只能问出这么一句。
不同于第一次毫无准备地就被小房东生拽着跳下来、而又急又怕地吓得直接昏了过去,这趟跟着自家的蜻蜓孩儿们落到了下一层虚境,大头的侏儒只听得耳边风声不断,却已然觉得顺当得有些无趣,像是自己快习惯了这片黑暗。
唯有撞到脚下湖石、整个身子里的骨头都“咔啦啦”乍响的那一瞬,他才意识到,自己果然不过就是傒囊口中那“命数稍长”、鬼才知道真假的废物财神爷罢了。
要不是小房东难得动了恻隐之心,用她的尾巴在沈大头身子底下稍稍垫了垫,恐怕他还真得清醒无比地直面了自己的残废之行。
“不对……不对不对。”极其明智地在往下跳的一瞬、就选择了楚歌作为自己新坐骑的师姐大人,此时已轻手轻脚地从小房东背上爬了下来,却皱着眉、慌不迭地否决了沈大头的哭求揣测。
眼前这片幽沉黑暗里,确实是有个活物的。
他们甚至已经可以听到不远处那轻微踟蹰的脚步声。
但这个味道……这个古怪得这么好玩、几乎能让她欢呼出声的味道,绝不是参王和小师弟。
“不是谦君。”小房东抽了抽鼻头,果然也得出了和师姐大人同样的结论。
除了沈大头还哭丧着脸不肯站起身来,楚歌和师姐大人面面相觑了半晌,还是双双迅疾无比地往不见光亮的前方蹿了过去。
“终于送来另外的生灵给我作伴了么……行行好,不管是哪路道友,都关在对面这间石室,让我能看一眼其他活物,好不好?”
像是要和他们打招呼般,眼前这片分明有参族独特清苦之气馥郁蔓延的“崭新”黑暗过道里,忽地响起了个绝不属于殷孤光、亦或柳谦君的……少年声音。
小房东和师姐大人赶紧收住了脚步。
依旧不见任何渊牢看守的黑暗过道里,与这湖底牢笼其他地界一样遍布着或宽或窄的石室,唯一不同的,是终于出现了个活生生的囚徒。
她们二人斜前方不远处的某间石室中,有个虚浮踉跄的脚步声愈近,在似乎有些困难的缓慢挪动中,终于靠近了被禁锢之力封住的石室门口。
“唉,果然又走错了……”沈大头显然对这个少年囚徒的声音颇为熟悉,即使没有跟过来、依旧像是半废之人一样呆坐在远处,却已然近乎哭号地叹起了气,神情颓丧得像是碰上了两甲子才来造访人间一次的瘟神,“这家伙是……”
“啊啊啊闭嘴闭嘴……我和山神娃娃都认识他的呀!”贴壁而行的师姐大人,早已且惊且喜地从石墙面上跳了下来,像是看到了许久未能找到的心爱玩物般,载歌载舞地跑近了斜前方的石室。
等到她凑到了这石室封禁之力的边缘、靠得不能再近后,那从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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