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地破了阻隔,他当然是要高兴地发疯的!
“诸位尊长被带走之前,嘱咐过祁师兄不要轻举妄动,说他们和这渊牢的主人还有旧怨未了,和我们这些小辈分开也是好事……虽然我到现在也没看清这牢笼地界长成个什么模样,可掌教师叔提起过,渊牢之所以叫这个古怪的名字,就是因为此虚境零落如渊,其势深邃难测,而我们这些不被重视、连累着同被抓来的小辈,大概也只是被关在这渊牢的底层。”
“掌教师叔他们……恐怕都是被带去了上头!”
“要是殷先生你能这么一路穿墙而去,总归也能找到掌教师叔……说不定,说不定诸位尊长能有办法和您一起破了这禁制,来救我们和柳老板出去!”
想到十余位师兄、还有木头的性命不用再吊在自己身上,秦钩高兴得根本停不下嘴来,要不是肉身尽毁,恐怕他的唾沫星子都要飞到十步开外的柳谦君身上去。
“殷先生你只要一路往上穿……就好了!”
幻术师啼笑皆非——你这小子,是把我当成了穿山甲?
“别说我眼下无所依附、根本蹿不到这些石室顶上去……”殷孤光摇了摇头,嘴边的苦笑之意愈浓,“就算真能爬上去,等我找到裂苍崖的掌教,你这把不知还能烧上多久的心火就会彻底熄灭,县太爷和你这些个师兄……哪里还能等到我回来。”
秦钩没有听出幻术师的弦外之音,尴尬地干笑了几声:“殷先生你又不是像我这样的路痴……我就不信这渊牢能大成这样,找个几个时辰也翻不出掌教师叔这个大活人来?”
你还是没有听懂啊……
殷孤光将自己的长衫衣角撕下了一条,轻手轻脚地将柳谦君的手掌包了起来——从闻到这黑暗里有老参的清苦味道弥漫开来时,他就猜到好友必然是受了伤,却也没想到柳谦君竟会因为入了愧疚而成的魔障、而将自己的手掌在石面上划拉成这个样子。
还好……还好。
若她这个万年参王不仅是在手掌上开了几道血口,而是受了什么更重的伤……那这些身魂灵力全无的裂苍崖弟子,必会无意识地吸进了更多的参族滋补之力,而恍恍惚惚地大补过了头,顷刻间血脉逆转、送了性命,到那时候,就是秦钩这把心火烧得再旺,也回天乏力了。
“我倒宁愿是把这个穿墙的本事让给你这个路痴……”直到柳谦君的双掌都被包在了层层裹裹的布间,殷孤光才垮了双肩瘫坐了下来,继而自嘲着冷笑了声,“就算你把这渊牢迷迷糊糊地转上个十几圈,大概也比我去找,要快得多。”
不知是不是错觉,秦钩只觉得坐在柳谦君身旁的殷先生像是骤然红了红脸。
“十二个时辰里……我只能穿一面墙。”
诶……诶诶诶?!
昏黄的火光间倏尔有血红之色高腾而起,让秦钩这团火光烧成了两天来最旺的一次。
一天……只能穿一面墙?!
这是哪家的丢脸穿墙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