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遍,想要在衣缝暗角里找出几张废纸,能够贴在诸位师兄和发小的脑门上,借以看看他们是不是还有鼻息。
要不是这悄无声息的黑暗里骤然有浓郁至极的老山参味道弥漫开来,秦钩恐怕还要继续发呆下去。
有殷先生在……至少也能多个活人帮他合计合计,看看木头和诸位师兄是不是还有活路。
“县太爷送去给你的书信里,大概没有提起过……”然而十步开外的殷孤光听到他这求救之语,不但没有给出什么救命的法子,反倒颓然地扶了额。
幻术师用右手的拇指和中指轻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像是秦钩这一请求实在太过无理……难到让他头疼欲裂。
“我们几个里,有治病救人本事的,向来只有谦君和小房东。”
听出了殷先生话里的颓丧之意,那团昏黄的灯火慢慢地停在了半空中,不再打转跳跃,连火光都黯淡了下去。
幻术师苦笑着闭上了双眼:“她们两个,一个远在如意镇,恐怕至今还不知道我们全都深陷牢笼……至于谦君,她进了这渊牢之后就被心魔所惑,又被封住了身魂灵力,就算你把她唤醒,也不知是能救人、还是要我们去救她……”
秦钩茫茫然地看了眼还在另一件石室里侧头昏睡的柳谦君,只觉得此时冲进自己鼻腔里的山参味道也苦涩了不少,苦得他几乎全身痉挛。
“那殷先生你呢?”大团的昏黄火光悻悻然地往前飘了几步,不甘心地追问了句,“就算你跟我一样不会给人看病……可好歹也要比我厉害许多,至少也该看得出木头是不是还能活上个几天。”
只要再多活上个几天……说不定诸位尊长就能回来接他们回裂苍崖,那时候就算殷先生不能救人,木头也还有生机啊!
殷孤光最终还是默然地重新坐回了冰冷的石面。
在这石室的术法禁锢之下,他这双眼睛已然和凡胎一样寻常,虽还能借着秦钩的火光依稀看见那石室里的境况,却没办法断言诸位裂苍崖弟子的生机是否有望。
其中尤以县太爷这个异数最难。
秦钩的十余位师兄,显然是被妖族所伤,面上的死气更是明显得让他无法忽视,殷孤光这才揣测他们尚能扛住些时候。
然而楼化安却是个常年面有菜色的憔悴后生,没有化形术法相助,殷孤光根本无法分清县太爷是跟他们一样、只是被如意镇附近山里那个困阵迷得暂时昏迷了过去,还是途中又被伤了身魂、才至今没有醒转。
“谦君身上带着的那株参王……就算修真界里也难找出第二株,就算不能让县太爷身魂痊愈,至少也能暂时吊住他的性命,三天之内……该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殷孤光定定地望准了楼化安的阙庭半天,也没看到半分的死气,这才面不改色地胡说起来,用柳谦君的参族灵力蒙混了过关。
秦钩这才松了口大气。
“倒是你……怎么去了裂苍崖几个月,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