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虫蛊夫妻同魂,相距千里也能感知对方所在。除了小甘能不伤宿主肉身地将这虫蛊吞食个干净,也就只有当红线夫妻一方被灭了身魂,才会连累另外一位同归轮回。”
听着自家小玄孙在大顺屋顶上的闹腾动静,柳谦君没有像这几日里起了祖婆该有的严肃脾气,只是安然坐在二号天井里,任由衔娃享受着这大难过后、再无束缚的自由辰光。
参娃虽说是个鬼精灵,可毕竟也还是个娃娃,让他在那漆黑阁楼里憋了整整一夜已是莫大的“煎熬”,这时候,怎么能不让他贪玩放肆些?
“衔娃体内的那只红线雌虫能够不着痕迹地消失无踪,想必是六方贾总管应了诺言,在赌千胜负既定后、就掐灭了他手中那只红线雄虫的生机。这危殆既然已除去,这孩子以后跑到天涯海角去,都不会再有生灵知晓他的所在,从此又能随他的性子胡来了……”
柳谦君意味深长地望向依旧赖坐在天井地面上的小虬,浑不掩饰她满心满腹的感激之意:“我这不听话的小孙儿,因此至少还会再过上几年安生日子,只是要连累你与穆老头从此被六方贾疑心……也不知是不是会就此成了他的冤孽。”
少年不以为意地咧嘴傻笑着,还干脆将双腿都盘了起来,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在这冰冷地面上再坐上许久、因此要找个最舒服的坐姿:“干娘要是担心我和穆小子的安危,大可不必……两位师父的一品赌庄,就算比起我当年在三清山脉上的洞府来,都要避世得多,我和穆小子会先回岭南一趟,等到时机适合,便径直返回一品赌庄,绝不会被六方贾再找到我们俩踪迹的……更何况,我俩在这盘赌千里本就是赌注之一,倘若六方贾发现我与穆小子迟迟不出如意镇,才会对干娘您再起疑心,那不是将此前的辛苦全都付之了流水?”
殷孤光闻言轻笑,顺带按下了柳谦君就在嘴边的担忧之语:“所幸年关的时候,我最是无事可忙,等再过个几日,我送他们俩回岭南就是了。”
小虬心不在焉地点头应诺着,算是应承了幻术师的好意,然而少年嘴边的促狭笑意不减,显然肚腹里还转着别样的心思:“这些都是小事……干娘可还记得我来如意镇的本意?”
柳谦君哑然失笑:“当然没有忘。”
天井缺口漏下来的天光中,千王老板那一直藏在牙色衣袖中的左手渐渐探了出来,少年瞪大了眼,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干娘那纤长葱白的五指间,正抓着簇小小的……发辫?
方才还与参娃打闹过的小虬,怎么会认不出这俨然属于孩童的奇小墨黑发辫,是来自于衔娃那孩子的头上?
这时候还在楼顶雪层间打滚的衔娃,圆滚滚的小脑袋上可不就少了原来的那股冲天辫,彻底成了个小秃瓢?
“我的参须力道太过霸道,他俩是决计受不了的。所幸如今时机恰好,衔娃那孩子在这百年间刚得了道,他的参力是我族中最最滋补的一个,最适合凡人不过。有他的这把参须在,那两个家伙至少也能再活个百年……带回去吧。”
她随手一抛,便把这不久前才从小玄孙脑袋上剃下来的参须扔到了小虬的怀中。
“也替我跟他们两个老家伙转告一句……谦君还没忘了老朋友,再过些年头,会回去看他们。若那时候他们还在,也还觉得这人世间仍有些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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