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拜财神会只用新鲜瓜果……还一次用这么多?”
范门当家一时不耐之下、自告奋勇成了背负这沉重竹筐的劳力,虽说好歹是修真界出身的、全身的气力确实比笃娃这十岁娃儿要大上许多,却也架不住双肩上的藤绳越勒越紧,实在是让肉身十分难受。于是两个孩子惴惴不安地带着范掌柜前往第二大街去的一路上,耳里也灌满了这玲珑女子的骂骂咧咧。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笃娃扯了扯姐姐的衣袖,顺道瞥了瞥嘴角,满面都是不耐烦的神气,毫不掩饰他对柳姑姑这位旧友的不喜之意。
湫丫头好脾气地拍了拍大弟的手背,转过头来向范门当家解释起了他们姐弟之所以背着这么多拜祭大礼前来的因由:“霆叔也和我们提过,说起山外的府城里拜祭财神的时候,总会准备三牲祭礼,所以我们自己家里在大年初二的时候也会备上一些……只是这些柳姑姑托我们带过来给您的,却是小房东另外备下的,”
范掌柜皱起了眉头:“小房东?”
她初到如意镇,哪里知道昨日见到的那位犼族幼子在这小城里的地位?
湫娃却没看懂她的迷惑神色——从懂事起就将楚歌唤作小房东的满城娃儿,压根想不到楚歌在旁人的眼里还会有其他的身份。女童还以为眼前这位显然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外来女子,只是并不清楚小房东向来的诡异行事之风罢了。
“柳姑姑说起今天是大年初二,全镇各家不论做什么生计都要拜财神,才能保佑来年吃喝不愁,就算范姑姑您是外来客,也不该因为到了如意镇就废了这种年关祭拜……可您初来乍到,与各家的长辈都不熟,买卖那些祭礼的叔叔伯伯们也早就关了商号,这几天是不会开门做营生的……所以才让我和笃子帮着您准备些能用的祭礼。”湫娃老老实实地将今晨柳谦君对她的嘱咐背了出来,生怕这位摆明了脾气也臭得可以的范家姑姑,会误解了柳谦君的好意,“可是我家今年和吴家一起祭拜财神,要是把祭礼分成三份,实在是不够……这个时候,身边还有多出来的祭礼的,全镇也就只有小房东了。”
“这个小房东……是傻子么?”范门当家听着十余岁的女童絮絮叨叨说了好大一堆,还是没听出这个准备了一竹筐瓜果祭礼的小房东是何方神圣,又牵着嘴角冷笑了起来,“就算这小城并不富裕,不能备齐了三牲祭礼,可要在年关把财神这种富贵神明接进来,却连条活鱼都不备下,这是装穷给谁看?”
湫娃还没来得及出言安抚范掌柜时,身旁刚满了十岁的笃子听到这把小房东也骂了进去的言词,已气得在空中乱挥起了左臂,一副要将手肘飞出去撞晕对方的凶狠架势:“不过就是个根本不灵验的神,干什么要拿活鱼那么贵的吃食去祭拜他?反正这些东西拜完之后,不也是要拿回去自己吃掉的吗!小房东自己又不打算拜财神,能把给土地爷的祭礼都让给我们,已经对你很客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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