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小小参娃都不敢接过去?”玲珑女子扯了扯侯爷的流鳞玄衣,故装迷惑地细眯了双眼,“……莫不是本当家误会了侯爷此次的来意,就算参娃落到了他人手里,您也会浑不在意、洒然离去?”
范门当家这话说到了这里,明白到了极处、糟践到了极处,更是逼迫到了极处,柴侯爷再虚意推诿下去,也毫无用处——不管他此前身为侯爷、身为散仙时的处事之风到底豪迈风流到了何等地步,他此时真切地站在了如意镇口,千真万确与其他诸位客人一样,是为了参娃而来。
他并不比其他客人、当然也不比大头的侏儒好上多少,是不是?
眼看自己的寥寥数语恰恰戳中了柴侯爷的顾忌之心,玄衣男子已默然沉下了面色不再打算辩驳,范门当家不无得意地悠然回首、望向了千算万算也未料到会出这一场变故的六方贾总管。
后者展袖拦下了已然气得快失了神智清明的大头客人,朝着这实在任性得有些过火的范门当家点了点头。
“这局赌约本就是借了范掌柜的光……若您不愿让沈老板从您手上带回参娃,甚至只愿意让柴侯爷带回您的战利品,晚生自然绝无异议……只是我六方贾做买卖多年,凭的无非是个信字,范掌柜您撇身在外、能够潇洒取舍,晚生却不能厚此薄彼了诸位贵客。”
“侯爷既然得了熟知千门奥妙的范当家之诺,如今也无需再亲身上阵与柳千王冒险一赌,剩下来的两盘赌千,想必侯爷是无意了。”
入了修真界后便甚少受人恩惠、更不用说以惭愧内疚之心面对诸位同路生灵的柴侯爷,神色幽沉地朝着总管大人点了点头。
“那么与侯爷同来的尊客呢?”总管先生目光灼灼,抬眼瞄向了玄衣男子的身后暗影处,没有放过这位形迹可疑的陌生客人。
“他与我同来,虽也有意于参娃,但从一开始就不打算与诸位争抢……若我未能有幸赢回参娃,他也自会离去,绝不与六方贾为难。”那身形如凡间顽童的同伴依旧一言不发地躲在自己的影中,完全没有与他人交谈的意思,柴侯爷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替同伴作了答。
“那么剩下来的……便是沈老板与贵师徒了。”
深知这位曾经身为凡世皇族一员的散仙侯爷向来一言九鼎,六方贾总管似乎颇为安心地默认了他三人这第一盘赌约的安排,继而转过身来,“安抚”起了不曾受范门当家“荫佑”的另外三位贵客。
“沈老板在经商上自有其门道,可在赌道千术上的造诣……大概还不如晚生。我六方贾此次错放了参娃逃离,本该担起这追拿之责,沈老板这一盘赌千,便由晚生大胆代博,想必沈老板也无所异议。”
大头的侏儒已然冷汗如浆地呆立在旁,像是失了魂魄般、压根没听到总管大人这“好心”之举。
“三盘赌千已去其二,不知贵师徒是愿亲身去与柳千王赌赌运气……还是将这最后一盘赌约,也交付到晚生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