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他们必须在早上三点太阳出来之前抓紧赶路,否则不仅要应对身后的追兵,还要面对沙漠中层出不穷的危险,稍有不慎,或许连雪山都没见到,便已经身葬沙漠了。
突然,姜明浩躺在地上挣扎着说起话来:
“爷爷,爷爷,为什么我爸爸妈妈还不回来?”
“爷爷,我不想当兵,可是,我又怕你失望·······”
“你们再敢说我没爹没娘,我就打死你们·········”
“爷爷,是狼,好多狼,还有老虎,我怕········”
他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呻吟,听得中校浑身一个机灵,狼?老虎?这个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姜建国对他该是多么残忍狠心,这个孩子可是他的亲孙子呀,突然,中校看见姜明浩的身体蜷缩得像只蚂蟥,而且还一直在瑟瑟发抖,。
“不好,这小子打摆子了。”中校一脚将睡得死猪一般的潇洒一脚踢醒。
“我草,姜明浩同志,你睡觉怎么还踹人,你有没有素······”原本面露笑容,做着美梦的潇洒从梦中惊醒,正要抱怨,却发现中校瞪着饿狼般的眼珠子看着他,立即闭嘴了,再一看躺在地上直哆嗦的姜明浩,更是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跳了起来。
身在边城军区服役的他,一眼便看出姜明浩出了什么事,在沙漠里,最忌讳的便是这忽冷忽热,如果初次进沙漠,不做好散热和驱寒工作,极容易得寒症,在后勤保障充足的情况下,也就几碗姜汤便能解决,可他们是半路出道,临时决定进入沙漠,身上除了几袋压缩饼干,还有剩下不到两水壶的水,一些枪支武器,其他一无所有,如果处理不好,姜明浩的命很可能就交代在这儿了。
“不好,这小子开始发烧了。”中校摸着姜明浩的额头喊道:“潇洒,快,把水拿过来给他喝。”
潇洒拧开水壶就往姜明浩的嘴里倒,也不知是冷还是抽筋,姜明浩却死死的咬着牙关,壶中的水竟然没有一滴落入姜明浩的嘴里,潇洒尝试想要掰开,可根本掰不动而且还能隐约听到他上下牙齿的摩擦声,急的潇洒满头大汗,朝着中校大叫:
“师父,不行呀,姜明浩的嘴咬得死死的,掰都掰不开,怎么办啊师父?”
“让开!”
中校右手一把抢过潇洒手中的水壶,左手捏住姜明浩的下巴。
“咔嚓·······”
只听到一声骨头的摩擦声,姜明浩原本死死咬紧的下巴竟然不自觉的掉落了下来,中校竟然直接卸下了他的下巴,吓得一旁的潇洒张大了嘴巴,冷冷的看着他,虽然已经知道师父狠,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狠。
“愣什么神?把他放平躺下。”看着潇洒抱着姜明浩坐着,目瞪口呆的样子,中校呵斥道:“难道想让我把你的下巴也卸下来?”
“啊?不,不,师父,这个真不用。”潇洒用手一推自己的下巴,赶紧求饶,顺势把姜明浩平放在沙地里。
中校微微掰开姜明浩的嘴,把壶中的水慢慢的灌进他的嘴里,轻柔的动作,就仿佛是在喂奶的奶妈,这哪里像是一个杀伐果断,暴戾之气四溢的战争机器?和刚刚卸姜明浩下巴时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感觉到口中液体的流动,姜明浩不自觉的蠕动着喉咙,将口中的水疯狂的咽进去,人的生存本能让他不自觉的汲取着生命之泉,直到大半壶水灌进去,他颤抖的身体才渐渐平复下来。
“咔嚓······”
又是一声骨骼的摩擦声,这可怕的声音刺得潇洒一哆嗦,看着中校利落的把姜明浩的下巴安了回去,心中默念阿弥陀佛,幸好打摆子的不是自己,否则真不知该受多少罪。
可中校仿佛看穿了潇洒的心思,脱下自己的迷彩外套盖在姜明浩身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潇洒道:
“怎么,怕啦?就你这怂样还想当我徒弟?”
“谁说我怕啦?”潇洒身躯一震,挺了挺胸膛,很硬气的回道:“怕我会跟你们进沙漠?只是师父,您这法子,是救人还是在杀人啊?万一您老人家下手过重,那姜明浩的下巴可就彻底粉碎了,到时候估计得去棒子国整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