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成想,今天宁敏却请她进去。
“娘亲……”林浣溪看着床榻上,整整瘦了一圈的宁敏,双眸中忍不住的蒙上了一层水雾。
“溪儿坐吧。”宁敏挣扎着坐起身来,拉着林浣溪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琉璃眸中含着热泪,看起来更多了几分悲切之意:“这几日,娘亲并非是故意要冷落了你,而是沉浸在你大哥的失踪中而无法自拔,让你受委屈了……”
林浣溪闻言,眼泪“哗”的一下便涌了出来。
仿佛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公,都随着眼泪流了出去。
“娘亲,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不应该擅自闯入狩猎区内围,否则也不会害的大哥他……”林浣溪不怕任何人的冷言冷语,唯独在乎宁敏对她的感觉。
在她的心里,宁敏还是无人能取代的娘亲。
虽然在她婚姻的事情上,两人并无法达成一致。
“不是你的错,你也只是误入了山林内围……”宁敏的神色一僵,被褥下的手用力的攥成了拳头,这才控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怒火,眉宇之间依旧是一片悲伤:“他是你的兄长,知道这件事情后若不去寻你,那才是有失一位兄长的责任。况且,虽然这七天都找不见他的踪影,可万幸也没找到他的尸骨,我们就还有希望,对不对?”
林浣溪本来是想来劝解宁敏的,可是没想到却先被宁敏开导了。
当下便用力的点点头:“大哥为人聪明,武功高超,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哎……”宁敏突然间长叹一口气:“只是怕你爹爹不会那样以为……”
“爹爹也很疼爱的大哥,自然是希望大哥好好的。”林浣溪一时之间,没能明白宁敏话中的意思。
“初阳,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也是你唯一的同胞哥哥,他于我们母女来说,就是唯一的倚靠。”说到这里,宁敏还激烈的咳嗽了几声:“可是对于候爷来说,他只是他的一个儿子,就算是初阳真的死了,他最多也就只伤心一阵儿,因为他还有其他的儿子,他一样是后继有人……”
“你二哥如今是皇上亲封的忠勇伯了,不可能再承继安建候的位子。但是大夫说了,柳氏的腹中是个男胎。若果然如此的话,恐怕将来安建候的位子是要便宜给柳姨娘母子了……”宁敏抬起头来,眸光中带着几分期盼:“溪儿,若是柳姨娘的儿子承继的你爹爹的候位,你想一想,这候府中还能有我们母女的容身之地吗?”
“娘亲的意思是……”林浣溪的心中,突然升腾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来。
“溪儿,娘亲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只有你了,你可一定要争气。”宁敏伸出来手,用力的攥着林浣溪的手。
林浣溪微微垂下眼眸,心里有些难受。
她已经大致猜到宁敏想要说什么了。
“娘亲知道你心里不愿意,可是就当娘亲求求你了,好不好?”宁敏一脸渴切的看着林浣溪:“娘亲求求你,为了娘亲,为了你那有可能还活在世上的大哥,你也一定要嫁给恒王殿下,一定要当上恒王正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