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将描金红漆托盘中的账本拿出来,随意的翻开几页,放到林建邺的面前:“这几本是柳氏当家期间的账册,其中朱笔批注的地方,全是账册有问题的地方。”
“柳氏当家这几年来,候府中的账册表面上做的很平,可是仔细一推敲,便会发现很多有问题的地方,尤其是这几本账册,更是柳氏私下做的小账,是我清点库房的时候发现的。”宁敏指着朱笔圈注的地方说道:“宣德二十六年春,柳氏私拿纹银五百两赠与柳府,事后以库房中一对绿玉斗茶杯的当金填补账面。同年冬,柳氏私拿纹银八百赠与柳府,事后以库房中黑漆象牙雕芍药插屏的当金填补账面。宣德二十七年夏,柳氏私拿纹银一百五百两赠与柳府,事后以库房中玉兰鹦鹉赤金立屏的当金填补账面。同年冬,柳氏私拿纹银一百六百两赠与……”
“不,不要念了……”柳姨娘瘫坐在地上,彻底的慌了神儿。
“柳氏当家这几年来,候府账面上一共少了纹银一万七千三百两,皆以库房物品的当金填补,然后再以低价伪造成品归入库房……”宁敏根本就不理会柳姨娘的哭喊,自顾自的说道:“我本念着她这几年掌管候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愿意将此事揭发,只想着放她一马,所以才将自己的陪嫁拿去典当,用以弥补这个窟窿,可是候爷却听信柳氏的一面之词,对我加以苛责。”
说到这里,宁敏拭了拭眼角的泪滴,神思间带着一丝悲哀:“我知候爷疼宠柳氏,所以一再退让,她却苦苦相逼,况且这样大的罪名我也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背下,如今我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候爷,至于应该如何发落,悉由候爷定夺,我绝无怨言。”
“候爷,您听我说,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柳姨娘跪行到林建邺的身边,双手抱着林建邺的小腿,哭道。
“哼!那你倒说说,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拿着我候府的钱养你的娘家,你可真是够对得起本候的。”林建邺用力将柳姨娘甩到一旁,脸色铁青的怒喝道。
“候爷,那些钱,那些钱都是柳府借的……”柳姨娘撑起身子,强忍着手臂被蹭破皮的疼痛,再次跪行到林建邺的身边,泪流满面的说道:“对,这都是他们借的,以后他们会还的……”
“啪……”林建邺气得胡子直抖,抬手狠狠的一巴掌扇在柳姨娘的脸上,愤怒的咆哮道:“柳若华,你真当本候是三岁小孩子吗?既然要借,那为何这么多年都不还?况且,就算是真的要借,这般数目的纹银,你就敢擅作主张吗?”
“柳若华,本候疼爱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报答本候的吗?你真是太让本候失望了……”林建邺咬牙切齿道:“从今天起,你给本候老老实实的待在落云居中,若是再敢私自踏出落云居半步,本候就打折你的腿……”
柳姨娘的身子瑟瑟发抖,脸颊更是红肿的像个猪头:“我,我这就回落云居去闭门思过……”
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结果自己那个便宜爹爹却只是罚她回去闭门思过,还真是袒护到极致了。不过,这世上又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轻饶了她!
林浣溪的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唇边更是勾起了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