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着马缰绳,试图让马停下来,就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马受惊了,怎么拉也拉不住,车辕也断开了一根,马车随时都会翻。”耿车夫咬着牙,眼晴通红的说道。
白芷顿时被吓了一大跳,焦急的问道:“那,那该怎么办啊?”
“快拿斗篷给大小姐护住头,实在不行的话,就得跳车了。”耿车夫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穿在外面的皮袄解了下来丢给白芷:“至于白芷姑娘,就用这个袄子护头吧。”
“那,那你怎么办?”白芷拿着耿车夫丢过来的袄子,有些愣怔的问道。
“不用管我,我不过是贱命一条,没什么好怕的,”耿车夫都有些力尽了,就连声音都是气喘吁吁的了。
白芷的眼睛顿时有些湿润了,不过很快她便和耿车夫并排坐在了一起,白嫩的小手也紧紧的抓住了马缰绳,小脸凝重的说道:“大小姐说过,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绝不能轻言放弃。”
“白芷,说的好!”不知什么时候,林浣溪也探出身来,纤细的指间还夹着几根银针。
自己还是大意了,居然被人在马车上做了手脚。
而且,这明摆着就是要取自己的性命。
“大小姐,您快用斗篷包住头准备跳车,这样就算是摔伤了,却总能留得性命在。”耿车夫有些着急了。
“把马车赶去一处空旷的地方。”林浣溪蹙起眉头吩咐道,捏着银针的手都些冒汗了,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却是明亮而坚定。
她在计算着,也在寻找着最合适的机会。
她必须得一击得手,否则还是逃不过车毁人亡的下场。
耿车夫还要说什么,却听白芷一声娇咤:“听大小姐的,我们要相信大小姐。”
耿车夫咬咬牙,猛的向右拨转马头。
他记得那里,是有一处空场的。
可是这时,一名黑衣人却骑马从一侧飞驰而过,手中的长鞭高高的扬起,用力的抽在候府马车的马屁股上。
顿时,惊的候府的马又是一声长鸣,竟然往相反的方向直直的冲了过去。
耿车夫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惨白无比。
前面,是一条死路。
现在拨转马头已经来不及了。
青色的石墙也已经近在眼前了。
若是任由这样撞上去,能不能留的全尸都是个问题了。
“大小姐,快跳车……”耿车夫一边拼命的大吼道,一边死死的拽着马缰绳,企图勒住已经疯狂的马。
林浣溪用力的咬着红唇。
现在跳车,不是被摔死也会被马给踩死的,可若是自己用银针杀马的话,到时候巨大的惯性也会将马车甩飞出去而撞在石墙上的,结果还是会落个车损人亡。
眼看着距离石墙越来越近了,林浣溪的瞳孔也紧缩了起来。
难道这一次,自己是在劫难逃了吗?
“不,大小姐……”白芷瞪大了双眼,松开手中的马缰绳,飞扑过去将林浣溪紧紧的护在身前。
那一刻,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哪怕是自己粉身碎骨,也定要护佑自家大小姐的安全。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抹绛紫色的身影犹如天神一般,出现在林浣溪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