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倒像是一种刺激,令心灵始终保持着一种清明,月色朦胧产生的幻觉也渐渐散去,不知何时叶天却是与兔逸神等并列而行,走入这寕月谷内,徜徉在仿佛有着呼吸律动的微月尘点之间,一种美感令心灵颇为触动,像是望月,但又不同。
作为洪荒宇宙的至尊兽族,哪怕崛起得晚这月静兔的底蕴也太深厚了,此处蔓延的气息情感是连圣者也无法全然抵御的,在这寕月谷中行走会感受到一种皎月沧寒,会品味到洪荒的炎凉,热血与斗志也似是要冻结与静息,纵然是凶残狂暴的凶兽来到此处也会禁不住此感,要止步于此,陷入沉眠之中,这像是不可挑战的一种传说,却令人不禁困惑,这种悲怆为何要长存,这是一族族地,难道所有的月静兔都永存于这等悲怆之中,举族永恸,不可逃脱?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悲观的种族,更何况这是一屹立于洪荒宇宙金字塔顶端的至尊兽族啊!能有太多不解加于这座山谷,但在那一股冻彻心灵的寒冷面前那等不解疑惑简直就是笑话,早已被冲透消失。
叶天行走在这银辉摇曳的山谷中,感受到脚下岩石透过战靴与血肉传入神魂中的寒冷,呼吸着那特别的静息月流,这一大族的底蕴精神也就逐渐沁入心内,有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同族未必为敌,但异始终是有的,叶天从中获悉了自己能理解接受的内容,对月静兔们的一种坚守与情怀由然崇敬,但也不会接受这一族某些在他看来过于沉寂的观念,隐约中叶天身上分化出一道暗金色的气息,似乎在那静息月流之中冲撞,像是胡缠蛮搅的醉汉,但这事实上是叶天思想与月静兔族思想的对抗,所有月静兔都间接地感受到这点,但也未曾过多地表现,因为这太常见了,吞下月果的客人总会与月静兔族的静息月流交流并产生分歧,这事实上是与整个月静兔族的意志相辩驳,也令来者与月静兔们都有所悟。
这一条路事实上便是一条辩驳路,叶天此时深深地明白这一点,作出这一布置的定然是月静兔族的绝世存在,或许是某代兔帝,这寕月谷的精神气韵与这洪荒宇宙的其他所在太不同了,尽管叶天没有前往玄龙、灵麒麟等族的族地,但叶天也有预感,这寕月谷是独一无二的,看似活泼的这些月静兔都有着极深的内涵,难怪当代走出了一尊洪荒宇宙第一兽!
叶天心中有万千想法,就是这想法也渗透出,与那静息月流接触对抗,叶天也可以隔断这种蔓延,但他也没有可以去做,同行的龙成等人也隐约明白,因为他们也正在斑驳之中,而且先前他们就走过这条路,如今再来一次,感受却又有所不同。
一条路走了五十万宇有余,这片白色峡谷却忽然豁然开朗,谷道宽度增加了十六倍,比起先前澎湃得多的静息月流仿佛是大江海般涌来,这又引发叶天生命本能的一阵悸动,在如此浩荡势前自然便会震撼,畏缩不前,但本能是会被意志压盖的,暗金色的眸光闪耀之中叶天未退,如常般继续前进,任由那气势恢宏浩荡的静息月流冲击而来,这静息月流并非物质也不是能量,而是月静兔族独自开辟出的一种构成,也自然不会对叶天产生冲击力,而这个时候奇妙的是就是先前与叶天论述的无形月静兔族意志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吟唱大劫面前一族悲怆的声音消失,融入了更浩荡的海中。
走到这里,龙凌武、王英锋一个个也显得轻松了许多,龙凌武似是抱怨般主动开口道:“七大至尊族地我都游览了,唯独这寕月谷最是凄凉可悲,来到此处自身气血都似是衰竭般,倒没有了平常勇气,反倒想大哭一场,大哥此处实在不好多待。”
鹏霄亦是深以为然:“不过你们自神界来,想必也没那么厌恶,此处气息虽是悲怆,比你们那绝世演绎还是好些。”
“那绝世演绎是演绎,可不是常态!”龙成不由连道,似是颇为焦虑地解释,虽说神界的诸多演绎之中也有悲剧等,但可不代表诸神对于悲怆凄凉会熟视无睹,恰恰相反,精神文明更高的他们感受更深,只是不把这心灵的苦痛放在言语上而已。
高子乐不知何时持一蒲扇于手中轻摇着,挥出的不是凉风,而是缭绕其脸庞的烈焰,仿佛表示魁隐主也对此处的凄寒无可奈何,要借助火烈的温度要驱寒一般,他道:“这等气氛倒是与幽冥相似而又不同,月静兔屹立兽族巅峰,却囚禁自身,这境界我等难以想象。”
叶天也明白那段辩驳路已经过去,不禁更是好奇打量起眼前这白色峡谷,要说先前的感受是一种深邃,如被浓雾笼罩见不到尽头,此时叶天所感却是一种空旷了,此时目光可以透过月尘见到数百亿宇外的尽头,山谷是封闭的,没有另一条出路了,天空中却是月辉无垠,倒像是盖为了一片穹顶,一种新的封闭感却忽地生在叶天心中,如梗在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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