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通混战,这才是:
北邙山前击战鼓,上山虎遇下山虎。
泥飞草卷化尘腥,铁甲钢忍尽落土。
北邙山厮杀正酣,王世充留下侄儿王仁则看守皇泰帝杨侗。自从王世充把元文都一党杀尽,担心丢了人心,便把苏威留在朝中当宰相,拉拢满朝官员。苏威趁着王世充出兵在外,匆匆来到宫内,面见皇泰帝杨侗
杨侗一见苏威,是痛哭涕零,哽咽不止,问道苏威:“朕被王世充囚禁,生死已不由己,不知还有几日活头儿?”
苏威见小皇帝处境凄惨,也老泪纵横,哽咽道:“陛下生死,全在今日北邙山决战,若是王世充兵败,他定不敢加害陛下;倘若王世充获胜,则中原尽数王世充,则陛下性命难保。”老臣少主,叙谈一番,眼看天色已晚,苏威便起身告退,离开含凉殿。
苏威刚走到殿外,只见王仁则带着一队兵士迎面而来,苏威一惊,猜想莫不是要加害小皇帝。苏威赶忙躬身施礼,趁机拦住王仁则:“敢问将军,北邙山战事如何?”
王仁则斜眼愁了一眼,笑道:“我叔父大胜瓦岗军。”
苏威一愣,知道杨侗此番定是万念俱焚。王仁则带着兵便进了含凉殿,杨侗多日不见兵士,突见王仁则带兵进殿,吓得惊悸万分。
王仁则道:“郑王传令,送陛下一壶酒。”
旁边侍卫端上酒壶,递了过来。杨侗自幼生长宫廷,若非鸩毒,酒壶不会轻易赠予别人,此刻心中已明白,王世充已经战胜李密,成为中原霸主,自己这个傀儡皇帝已留着多余。
杨侗说道:“朕自知大限已到,唯独顾忌太皇太后。”
杨侗心想太皇太后萧珺,受困于宇文化及,便面朝东方,再三叩拜。旁边侍卫倒出一杯毒酒,王仁则端到近前:“陛下还是早些上路吧。”
杨侗接过毒酒,仰天长叹:“但愿自今已往,永不复生帝王家。”言罢,皇泰帝杨侗痛饮毒酒,喝下毒酒杨侗吐血倒地,翻来覆去,不见气绝,王仁则扯下一条带子,勒住杨侗,将其缢死。
王仁则等人出了含凉殿,正巧苏威还在殿外候着,王仁则问道:“老相国还在此等什么,皇上驾崩了。”
苏威忙陪笑脸:“陛下临终可有遗言?”
王仁则道:“皇上说愿自今已往,永不复生帝王家。”言罢,王世充带着手下,出了内宫。真可谓:
枭雄横行难萌阴,枉费三朝老臣心。
皇家寒凉命如此,天下竟是争帝人。
苏威表面无事,心中痛心不已,一个人回到府上,沉默良久。这时家人张僮儿端来饭菜:“老爷,您老不说话,要不先吃点吧。”
苏威老眼湿润,伤心至极:“此次返回洛阳,就为辅佐少主,力求重兴大隋。可是如今,奸臣篡权,少主遇害,老夫枉为大隋三朝老臣。”
张僮儿言道:“眼下之计,不如转投长安,唐王李渊已拥戴代王杨侑,不如前往长安,扶保杨侑。”
苏威一拍大腿:“大隋宗室只有杨侑了。僮儿,老夫还有一事想劳烦你跑一趟。”
张僮儿作揖道:“老爷说哪里话,奴才追随老爷多年,有事尽管吩咐。”
苏威问:“听说你老家山东,家小都在老家,有数载不曾探过家了吧?”
“回禀老爷,已有六年不曾回家。”张僮儿道。
苏威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吧,老夫助你白银三百两,回山东老家做富翁去吧。”
“老爷?您这……”张僮儿一惊,问道:“僮儿哪里伺候不周,老爷要撵我回家?”
苏威微微一笑:“老夫都八十了,还能用人伺候几天?只是太后娘娘依旧被困叛军之手,老夫答应过,要往东都看望皇孙杨侗。如今杨侗被害,不能无人告知。所以借此机会,派人回家,顺道找到太后,如实告知。”
“原来如此。”张僮儿作揖道:“老爷为了大隋用心良苦,僮儿此行定不负使命。”苏威大喜,即刻命管家点起白银三百两,让其今早赶往山东,去见萧珺。
趁着郑王王世充大胜魏王李密,各营将士忙于庆功,苏威带着随行的仆从偷偷离开洛阳,去往长安;而张僮儿则带着银子和苏威书信,赶往山东。主仆分作两路,各自远去。
单说张僮儿打扮成一个破落书生,一路向东而去。沿途之上,尽是瓦岗军的残兵败军,自从北邙山瓦岗军被打败,中原一时空虚,大夏王窦建德乘人之危,兴兵南下。魏主李密便带着残兵败将去投奔唐王李渊。
沿途之上,只有往西走的,不见往东走的。张僮儿心中惶惶不安,生怕半路遇到乱兵。好在一路前行,平安无事。
眼看将到聊城,忽然前面有一路兵马迎面行来,吓的张僮儿赶忙躲闪,可是对面的兵士已看见张僮儿,高声喊道:“老乡慢走,有事要问。”
一听这般口气,张僮儿再看过来兵士装扮,不像是山间盗匪响马,打着夏国旗号。料到这是夏王窦建德的兵马,这才战战兢兢来到近前,只见为首一人催马近前,此人年方四十,剑眉鹰目,鼻正口方,白面黑髯,头戴束发朱紫带,身穿藏蓝暗花袍,外罩虎头连环甲,手中一口象鼻古月刀。
张僮儿不曾见过此人,但是又有些眼熟,细细回想,见过朝廷的缉拿画像,此人正是当年的起义军首领之一,长白人士王薄!这才引出:
隋末枭雄妄称狂,聊城也曾出帝王。
大许天子如闹剧,二次封后萧美娘。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