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听说瓦岗军首领翟让,拜了个军师名叫李密。”
“那又怎样?”
贾闰甫道:“那反贼李密昔日在杨玄感军中效命时,下官曾与他有些交情,如若将军有意,不如献关投降。”
裴仁基赶忙用手一挡,看看四周无人,低声问道:“此事非同儿戏,万不可胡言乱语?”
“将军,天下早已大乱,当今皇上舍弃二京,远赴江东,大隋的半壁江山已经朝不保夕了。前有反贼,后无援兵,缺粮少银,将军觉得汜水关能坚守几日?”
“唉......”
无助的裴仁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贾闰甫一看裴仁基动了心思,进而言道:“我听说李密与其它反王不同,看不起草莽土匪,一贯重用官府降将,在瓦岗军中可谓自成一派。”
“哦?”裴仁基顿时像得了救命稻草一样,问道:“官军降将在瓦岗山能吃得开么?”
“将军无须多想。”
裴仁基点了点头,叮嘱道:“既然如此,今晚你就前往李密营中献降,我砍了东都使者人头,天明之后开关投降。”
二人商量已定,贾闰甫连夜出了汜水关,直奔瓦岗军大营。
此时瓦岗军接连获胜,关外的穷苦百姓竞相归附,人心所向,威名大震。晚间义军大营,灯火通明,义军将士都在忙着盘点战利品。
翟让、李密这两个起义首领也在中军大营,清点名册,商议今后的战事。忽然,有喽啰来报:“汜水关有密使求见。”
李密大喜,对翟让笑道:“定是关上难以坚持,不是议和便是归顺。”翟让顿时喜出望外,立刻命人请汜水关来使。
贾闰甫一进中军大帐,便被李密一眼认出,李密展开双臂,扑向前抱住贾闰甫喜道:“我等闰甫久矣,果然不请自来。”贾闰甫又拜见了瓦岗大首领翟让,坐到一旁。
李密言道:“闰甫此来,定是弃暗投明,共举义事。”
贾闰甫道:“在下不仅要随二位首领举义,还要引荐一人,相助二位首领。”
“何人?”
“汜水关大将裴仁基!”
翟让、李密一愣,两人心中倍感意外,李密问道:“裴仁基身为主将,难道真有归顺之心。”
贾闰甫道:“二位首领有所不知,皇上御驾出关,西京大兴由皇孙杨侑亲政,东都洛阳由皇孙杨侗亲政,两个小皇孙在朝,岂能驾驭群臣,明辨是非?如今裴仁基粮饷中断,杨侗又传令出兵,已是窘困至极,故而生了归顺之心。”
翟让、李密正值招贤纳士之机,连声称赞,邀请贾闰甫一同前往关前,招降裴仁基,收复汜水关。
到了次日,数十万起义军,呼啸而来,汜水关前人山人海。裴仁基来到城头,往城下观望,起义军来势汹汹;再看看左右官军,都是翘首以盼。裴仁基早已对东都洛阳心灰意冷,传令打开关门,献关投降。
城门打开,一支官军分列两侧,裴仁基催马出关,却不带兵器。来到近前,裴仁基从马鞍上摘下一颗人头,扔到地上,然后抱拳言道:“东都信使,已被斩首,裴某特献关归顺。”
裴仁基翻身下马,跪拜瓦岗军首领。翟让、李密与众人也下马扶起裴仁基,起义军浩浩荡荡一起入了汜水关。这才是:
摇摇欲坠大隋朝,十万饥民怒火高。
星火燎原遍千里,人心归附献虎牢。
汜水关失守,瓦岗军名声大振,各路反隋起义军纷纷投奔瓦岗军,汜水关的官军又起义成功,使得普天之下,人心向背。
一时间东都洛阳告急,兵部快马急报,送往江都行宫。此时隋炀帝与满朝文武在路上,主管兵部事务的正是许国公宇文述,宇文述坐在黄鼬悠的马车中,带着忧虑拆开奏报,定睛一看,大惊失色,宇文述万万没有想到,汜水关会失守。
东都洛阳的防御天险落入起义军,宇文述心中犯了魔一样,紧紧把奏报握在手里心神不宁的呆望着外面。
宇文述的两个儿子宇文化及、宇文智及看父亲脸色不对,便去问询,宇文述忧心忡忡地坐在马车上,感叹道:“出关之前,老夫曾对皇上许诺,盗贼已灭十之**,如今瓦岗贼寇竟然夺了汜水关,看来东都危在旦夕了。”
宇文化及言道:“东都洛阳若是真丢了,只怕皇上饶不了父亲。”
“是啊,老夫担心的便是此事。”
宇文智及道:“皇上喜欢听喜不听忧,这件事万不能传到皇上那里去。”
“嗯。”万般无奈之下,宇文述便把兵部急奏收了起来,隐瞒了军情,并叮嘱两个儿子守口如瓶,不得传出真实的战报。
虽然汜水关失守的一道急奏被扣,但是告急文书是一道皆一道,东都洛阳岌岌可危,迫在眉睫,不利的消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