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护儿见战机已到,正是攻陷高句丽都城柳京的大好时机,决定抗旨出兵,先斩后奏。参军长史崔君肃一看此事过于鲁莽,赶忙劝阻。
来护儿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当立奇功,以报天子。”
跟随来护儿多年的这些将士,觉得来护儿说的也有道理,挥拳振臂纷纷响应,惟有崔君肃又劝道说:“若随都督,违抗圣旨,皇上必然动怒,三军将士都将获罪。万不可一将之功,连累三军啊。”
“唉…..”来护儿扔掉马鞭,垂头丧气的走到一旁,坐在一块青石之上,抱怨道:“前年东征兵败之耻,周法尚将军临终之愿,皇上收复乐浪郡的梦想,难道……难道就这么一笔勾销么?”
崔君肃道:“恕下官之言,如今的大隋有没有乐浪郡已无关紧要了。”
“何以见得?”
“国公试想,即便东征大捷,柳京夷为平地,要这乐浪郡有何用处?”
“君肃的意思是?”
“下官之见,大隋最大的隐患不是高句丽,而是遍布四方的民乱。与其举国之力东征,不如早回关内,剿平内患。”
众人听了觉得也有道理,目光都落在了来护儿身上,都在左右劝来护儿撤军。来护儿见众人也不愿违抗圣旨,只得把大戟猛掷地上,怒道:“必胜之战,半途而废!看来本帅壮志难酬了。”
“荣国公……”
“罢了,罢了,退兵吧。”
来护儿率兵退回黑山,又乘船重返东莱,大隋王朝三征高句丽就此终结。真可谓:
三征高丽举国穷,仅仅踏过萨水东。
遥望辽东尸露野,尽是隋脉耗尽空。
四十多万隋军撤兵,大队人马集结完毕,从幽州南下,返回东都洛阳。路途漫长,首尾难以相望,队伍之中却只见皇上龙辇,不见皇后凤辇。
自从隋炀帝在长城口,斩首逃兵,用人血涂抹战鼓之后,萧皇后与隋炀帝夫妻二人多日不见,萧皇后虽没有对隋炀帝直言相谏,但心中厌烦情绪已是沉积多日。
行军总管宇文述一看皇上、皇后夫妻不睦,便命皇上率前队先行,将皇后凤辇安排在后对,跟随在后军,一前一后,让两口子先各自消气。
宇文述这一番良苦用心,到是好意,四十万大军一字排开,绵延数百里。偏巧前军之中,有一校尉名叫王伏宝,身在官军,心已厌战,见东征的将士逃兵众多,也趁如厕之时,做了逃兵。
王伏宝一路逃走,自然不敢走大路,害怕被发现是逃兵,只得走山间下路。没走多远,只觉得脚下一绊,一头栽倒。
只闻“铛啷啷!”一阵铃响,王付宝栽倒大坑,触动了陷坑的铜铃,两眼一黑不知原委。等王伏宝缓过神来,已被蒙了双眼,摁住捆绑。
王伏宝心中暗想,这下子肯定是遇到山贼了,就凭自己这身官服,这些山贼也饶不了自己,虽然王伏宝也有一身武艺,但此时是虎落深坑,身不由己,只得被人推搡着走了一路。
也不知走了多远,像是被带进了一间屋子,接着微弱的光感,王伏宝觉得这屋子还不小,是间大厅堂。
只听见身边听有人说道:“启禀大首领、二首领,抓了个官军。”
“把他的眼罩摘掉吧。”
“是!”
这时王伏宝被摘下眼罩,挤了挤眼,王伏宝这才看清,四面房屋全是木桩修建,装束各异的兵勇挎到而立,王伏宝暗想,这定是起义军的山寨。
这间正堂之上,端坐两个首领,正中端坐一人,四十岁的年纪,瓜子脸,斗鸡眉,夜凤眼,尖鼻薄嘴,留着小胡子,窄肩体瘦,此人名叫高士达。一旁坐的二首领,长得身材魁梧,八尺有余,双眉浓重,二目神明,鼻正口方,留有短髯,相貌非凡,仪表堂堂,此人便是前文说过的窦建德。
前文曾说窦建德是鱼俱瓒手下逃兵,几经辗转来到冀州高鸡泊,投靠到高士达的起义军下,凭着一身武艺和一股英雄气概,做了起义军的二首领。
窦建德打量了一番这王伏宝,这身隋军装束,窦建德是再熟悉不过,便命人松绑,又问道:“我看你身穿校尉官服,为何独自入这荒山。”
王伏宝道:“小的王伏宝,现任前军校尉。自从皇上三征高丽,我王家兄弟五个,四人战死,听闻四方豪杰揭竿而起,欲另投明主,再不愿为朝廷效命。”
窦建德自己便是逃兵,闻听此言,感由心生,如此投奔者也比比皆是,窦建德便对高士达道:“我观此人装束,也是官军校尉,又久经大战,可为重用。”
高士达见者王伏宝身材强壮,臂膀有力,到是个带兵帮手,遂问道:“王伏宝你可愿意归顺本山,一起造反?从此杀官济民,杀富济贫,替天行道。”
王伏宝抱拳跪倒:“莫说是归顺,今日小的便愿意带领起义军,去刺杀暴君杨广。”
“哦?”高士达问道:“你且说说,如何刺杀杨广?”
王伏宝便说出杨广班师回朝,几十万大军将路经河北的消息。高士达、窦建德一听,心中大喜,众人一番合计,遂召集山上众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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