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晚卿仰卧在床上,宫行琰深情的视线落入她的眼中,她亦不知不觉间伸出双臂,轻轻勾住宫行琰的脖子,红唇微动,浅浅吐字:“烈焰,能遇见你也真好。”
宫行琰听后,玛瑙版的眸子轻轻转动一下,两道视线更加柔和,嘴角也大幅度上扬,露出宛若天神般的笑容。
房中的气愤凝结了片刻,宫行琰轻轻将西晚卿搭在他脖子上的双手移开,然后伸出一只手,指尖对准烛台上的红烛弹去,劲风扫过,红烛熄灭。
两人静静的平躺在床上,宫行琰睡前道:“丫头,今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西晚卿听着耳边传来的话,微微闭着的双眼未睁开,淡淡道:“什么事?”
光线朦胧的房间之中,宫行琰的脸色严肃了几分:“上次那些黑衣死士是玄德帝派出的,赤红霞极难饲养但并未灭绝,几年前,玄德帝便命人暗自养了这些毒物,虽然事情做得极为隐蔽,但是还是被查出来了。”
西晚卿听后,之前微微闭着的双眼睁开,眸子中透出丝丝冷光,她向来与玄德帝并无过多交接,而且她还是南衡国世人皆知的废材,高高在上的玄德帝为何不惜折损一百多名死士也要置她于死地,她本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庶女,为何玄德帝会下一道圣旨让她进宫参加琼芳盛宴,这处处都是透着蹊跷。
宫行琰敏锐的感觉到西晚卿心绪的变化,他长臂一伸,将西晚卿带进怀抱:“丫头,别想了,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一分一毫的。”
西晚卿安慰的躺在宫行琰的怀中,虽然那句话让她很感动,但是她既然要与他在一起,便要强大起来,与他肩并肩而立,而不是时时处于被保护的状态,一切伤害过她的人,她皆会一一的讨回来。
“嗯,不想了,睡觉吧,”西晚卿将头埋进宫行琰的怀中,一脸的阴郁之气散尽。
两人相拥而眠,一夜好梦,黎明之光透过窗棂投射到枕边,西晚卿半睡半醒间伸出手往身旁摸去,此时枕边已无人,宫行琰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离去。
西晚卿睁开睡意惺惺的双眼,侧过身子看着身旁宫行琰留下的睡迹,脸上居然流露出些许失落之感,不知何时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小姐,你醒了,奴婢伺候你梳洗吧,”西晚卿刚刚醒来,莲心就打好了洗脸水进屋。
梳洗完毕之后,西晚卿又与莫语练了练拳脚,日子一如既往,她已经不知不觉习惯了这个时代的生活。
自从西逐琴被罚去青云庵之后,西博坚便已经将她弃之为一枚废棋,安国侯府对于西逐琴的吃穿用度一概不闻不问。
青云庵紧邻护国神寺,门前立着几棵古松,青石阶梯直达大门之处,也算是古刹一座。
西逐琴身着灰白色的尼姑袍子,手里正拿了一把扫帚清扫阶梯,一身素衣无华,完全不见昔日侯门小姐的光华。
此时几名小尼姑走向石阶,其中一人不削的瞧了西逐琴一眼,语气十分不好道:“石阶打扫完后,将里面的院子也一并打扫了。”
西逐琴手中的动作停下,内心有些不悦,但是脸上未表现出来:“师姐,里面的院子不是由你负责打扫吗。”
“叫你打扫你便打扫,哪里这么多废话,你以为你还是侯府的千金小姐吗,”那名尼姑瞪了西逐琴一眼,说话毫无商量的余地。
“是,师姐,”西逐琴轻轻应了一声,双手死死的握住手中的扫帚,待那名尼姑转身后,她的眸子中露出阴冷的狠光。
“你们几个听说没,说是北际那边起了乱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后日要来护国寺祈福,”那几名尼姑转身刚走出几步,其中一名便道。
“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
“是的呢,我也听说了呢,”其他几名尼姑也纷纷附和着道。
几名尼姑的摆谈全部传入西逐琴的耳中,她手上继续打扫石阶的动作,脸上的神色却陷入沉思之状。
青云庵中,子夜过后,庵中所有的人都已经睡去,整座青云庵陷入无边的黑夜里,四周万籁俱静。
待确定所有人都沉入梦中之后,西逐琴才起身下床,悄悄的出了房间,她轻声走到青云庵的一处高墙下面,虽然光线很暗,但也能看见一只信鸽正栖息在墙脚之处。
西逐琴伸手将信鸽捉起,抱于怀中,并将一张纸条放入了信鸽脚下的小竹筒中,才将信鸽放飞出去。
信鸽被放飞之后,扑通了闪了几下翅膀,很快便没入了夜色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只信鸽连夜飞了四五百公里,天微微亮,它直至一处军机营才停落下来,并扇动着几下翅膀,在一处房门前走来走去。
值夜的士兵看见有信鸽,便将它捉了起来,取下了它脚上的小竹筒。
士兵手握着小竹筒,伸手轻轻的敲了敲门:“将军,有一封飞鸽传书。”
“嗯,给本将军拿进来吧,”那个将军的声音从房中传出。
士兵伸手轻轻推开房门,房间内,西云天已经穿戴整齐,他身披盔甲,身材挺拔高大,五官生得很好,鼻梁高挺,一双凤目,两眉似剑,面部轮廓分明,有几分武将的姿态。
士兵微微弯着腰走到西云天的面前,并将手中的小竹筒恭恭敬敬的递到了西云天的手中。
西云天接过飞鸽传书后,随口吩咐了一句:“你先下去吧。”
“是,将军,”士兵恭敬的应了声,转身出了西云天的房间,并随手合上了房门。
西云天走到桌前,打开小竹筒将里面的信笺取了出来,他的两道视线落在信笺之上,越往下看脸色就越难看。
“好你个西晚卿,不但害死了姨娘,还害得妹妹被罚去青云庵。”
西云天看过西逐琴的飞鸽传书后,脸上立马阴云密布,他的两只眸子中露出凶狠的杀戮之气,西博坚未不影响他在军机营的大事情,便一直没有通知他二姨娘之死,以及西逐琴被罚去青云庵一事,如今他才得知,一时之间是恼恨不已,悲愤不已。
“西晚卿,你这小贱人,本将军定要你血债血偿,”西云天将手中的纸条揉碎,捏在掌心,冷冷自言自语。
一天之后,皇家的仪仗队隆重的上了护国寺,因南衡国的北部边界近日不太平,太后,皇后一起前往护国寺祈福求安宁。
青云庵紧邻于护国寺,两架凤辇打青云庵前经过,不久之后便停在了护国寺前,护国寺的一干僧众,听闻太后,皇后前来祈福,早就候在了寺庙门前。
护国寺门前,一群宫女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太后,皇后下凤辇,皇后下了凤辇之后便走到太后身前,嘘寒问暖的伺候着太后。
皇后依然一身凤袍,处处彰显着母仪天下的威仪,与皇后相比较,太后的穿着略微显得沉着一些。
护国寺的方丈见太后与皇后下了凤辇,赶紧带着寺中的几位高僧迎了出去,他走到太后,皇后面前,双手合一:“阿弥陀佛,老僧携护国寺众僧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方丈乃是世外之人,不必讲究如此多的俗礼,”太后由两名宫女扶着,站在护国寺方丈身前。
“阿弥陀佛,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为天下万民来我护国寺祈福,乃是国是大幸,万民之福祉,”护国寺方丈手中挂着一串佛珠,再次与太后等人道。
一群人在寺门外打了几句佛语,护国寺的方丈便将太后,皇后请进了大雄宝殿。
佛门乃是清静之地,宫女,皇宫侍卫全都殿外候旨,太后,皇后随护国寺的一众高僧进了大雄宝殿。
护国寺乃是千年古刹,庇佑着国家的昌盛,自打南衡国建国以来便香火鼎盛,大雄宝殿之上,一尊硕大的金佛像灼灼耀眼,殿中香烟缭绕,佛气中天,佛像下十几个厚厚的蒲苇垫子。
太后,皇后进入大雄宝殿之后,二人便虔诚的跪在了佛像下的蒲苇垫子之上,对着佛像一番祈福。
大雄宝殿祈福之后,太后摇了一支签,她捡起落于地上的竹签,略微扫了一眼竹签上的内容,便将签文递到护国寺方丈的手中。
护国寺方丈接过竹签,待看过签文之后心中微微叹息。
签文曰:红尘乱世,奸雄出,百年王朝,崩于内祸。
太后瞧出护国寺方丈的神色有些紧绷,便先开口问:“方丈,此签文何解,哀家总觉得这签文预示做祸端。”
“阿弥陀佛,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天下合久必分,分就必合,恕老衲也无法提前洞悉天机,”护国寺的方丈不知是猜不透天机,还是不敢在太后面前透露天机,他话语的意思有些模模糊糊。
皇后紧跟在太后身侧,她也听不明白护国寺方丈的话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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