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今年的庆功宴会以这般血腥的结局而结束,距离庆功宴已经过去三天时间,仍然有很多人无法忘记那日的情景,尤其是蓝衣少年,俊秀的脸庞,静寂的气质,当他安静时,消瘦的身影如遮天蔽日般让人感觉陷入无尽的yin影之中,当他愤怒时,那双幽暗的双眸仿若蕴含滔天的怒火,看似嬴弱的身躯却能爆发出诡异至强的力量。
正午,烈日骄阳。
王子殿下坐在凉亭正饮着美酒,端着白玉杯一饮而尽,微微闭上眼,仿若在回忆着什么,说道:“这个人谈笑之时,那真是平凡至极,但他愤怒之时,却是宛如来自地狱的魔神,静动两极,静时犹如碧潭,更似yin影,让人感到幽冷,动时仿若火海,更似烈日,让人感到恐惧。”
再斟酒,再饮。
殿下继续回忆,继续说道:“这个人重情重义,为朋友两肋插刀,可赴汤蹈火,冲冠一怒为为友亦为恩师,怒斩李元,什么狗屁规则,什么光明律令皆是浮云,这等性格,当真是放肆狂妄,洒脱无畏啊!”
殿下微微摇首,自斟自饮。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嬉笑谈吐间,怒火燃杀戮……”
“活着,就应该像他这般活着,无畏无惧,无所忌惮,放肆狂妄,笑时天下欢,怒时天下哭,我笑,这天便是晴天,我怒,这天变是yin天,我要这天随我喜怒哀乐而变化无常……”
“狂,端是狂!”
“美哉,当饮酒!”
美少年哈哈大笑,举杯之时又一饮而尽,问道:“云老,你如何评价此人。”
旁边,那躬身老者微微低着头,思索了片刻,吐出两个字:“可怕!”
“哦?可怕吗?他这放肆狂妄,桀骜不驯的性格驾驭着无上纯阳,大日灵元的确称得上可怕,大日出,天下耀,一轮霸日照无边,况且,他还有那超出规则的变异之力,的确可怕啊!”美少年叹息一声。
“殿下,让老奴感到可怕的不是他的力量,而是此人的手段。”
“哦?手段,凶悍吗?”
云老摇头问道:“老奴一直觉得李元身上的血阵有些蹊跷。”
“怎么说。”
“祭炼血阵,需以精神力为符,鲜血为源,肉身为眼,祭炼而成,光明律令之所以将其列为邪魔之道,是因为修炼血阵需要大量鲜血,数十数百都不止,祭炼之后,肉身成阵,刀枪不入,甚是厉害。”
“然后呢。”
“老奴检查过李元的尸首,发现其身上的血阵好像刚刚祭炼不久,而且李元似乎也没有精神力……”
“不懂,你直接说罢了。”
“老奴怀疑李元身上的血阵是陈落祭炼上去的。”
“什么!”殿下惊疑,问道:“你的意思是,陈落为了斩杀李元,所以动手为他祭炼血阵,让我们误以为李元是邪魔之徒?”看云老点点头,殿下否决道:“不可能,我虽然不精通阵法,却也看过不少这方面的书籍,祭炼血阵是一个很长很长的过程,怎么可能随便祭炼,据我所知,即便最简单的血阵,也需要七七十九天才会祭炼而成?”
“的确如此,老奴也不相信,可是李元根本没有精神力,这怎么解释。”
“会不会是其他人帮他祭炼的血阵?”
“老奴也想过,可是李元身上的血阵是用他自己的血祭炼成的,没有人会这么做。”
“你确认?”
“老奴亲自检查过,李元身上的血阵的确只有他自己的血。”
“你的意思是,陈落为了合法斩杀李元,在打出七十二道厚土之魂的时候,利用李元自己的血在一瞬间的功夫为他祭炼了血阵?我怎么觉得像是故事呢?云老,你自己相信吗?”
“实不相瞒,老奴也不相信,没有人可以在瞬间为他人祭炼血阵,而且还是一下子七八个,即便是造诣深厚的自然大阵师,乃至阵行者恐怕也做不到。”云老凝着眉头,思维有些混乱,道:“可是李元用自己的血祭炼血阵,这……这更加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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